憐奴的繼父整日隻知道買醉,若是歸家去,恐怕會被他再一次賣掉。
若是再來一次,憐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憐奴選擇了入府。
她是在成王封地入的府,後來隨裴先入京,在京中當了一個粗使婢女。
曾經在成王府中時,因為曾經被賣到青樓,所以他們這一批入府的女子備受歧視。
常常有一些風言風語,曾經還有人說她們住的房間會傳染花柳病。
好在到了京中來,知道這段過往的人幾乎沒有了,憐奴的日子才算好過起來。
憐奴不知道裴先還記得自己不,他知不知道曾經救過自己呢?
“好了。”裴先低沉好聽的聲音打斷了憐奴的思緒。
憐奴摸了摸頭,已經差不多半幹了。
“爺受累了。”憐奴轉過去,笑著撒嬌。
裴先看她賣乖的樣子,很是受用,“何累?閨房之趣。”
憐奴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哪能明白什麼意思,不過她不是個掃興的人,隻裝乖笑著。
裴先微合眸子,便問她:“今日我品你泡的茶,還算不錯,學過了?”
“真不錯嗎?奴婢今日才學的。”聽到他誇獎,憐奴很是高興,抬起臉來。
裴先看她一副驕傲的樣子,嘴角含笑:“才學?真是聰明。”
憐奴走過去,“世子聰明,還誇我聰明,那我是真聰明了?”
裴先忍不住拉她入懷,想吻住她。
兩人靠得極近,外麵傳來敲門聲。
“世子殿下!”是伏久的聲音。
一般伏久都是有正事才會出入主院,裴先蹙眉,側頭看門:“何時?”
“今上急病,傳旨下來,讓世子進宮侍疾,”
裴先嘴角以可見的速度冷下來,嘴中還冷嘲了一句:“叫我侍疾,他也不怕?”
說罷,他看向憐奴,眼神有一些冰冷。
憐奴心中一驚,知曉這句話大逆不道,而自己卻聽到了。
她連忙斂下眼神,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倚在裴先懷中。
伏久沉默了半響,才道:“除了您之外,太子殿下也被召了。”
裴先吐出一口長氣,輕推開憐奴,“回去吧。”
憐奴便行禮準備出去。
“等等。”裴先拉住她。
他伸手將她的衣襟整理了,“我走了你再回去。”
說罷,他起身,憐奴便伺候他將衣服穿好,目送他和伏久走了。
王嬤嬤這才進來,“憐奴姑娘,今日回去睡吧,殿下恐怕不會回府了。”
王嬤嬤這麼叫她,憐奴還有些不適應,“嬤嬤叫我憐奴就行了。”
王嬤嬤隻笑笑,沒應:“憐奴這個名字,是姑娘入府前的本名,還是後來取的呢?”
這問題偶爾有人也會問憐奴,“是我母親改嫁之後,重新給我取的名字。”
王嬤嬤:“是希望有人愛你憐你嗎?”
憐奴笑了笑沒回答。
她母親給她取這個名字,更是希望她能愛自己,憐自己。
不過這個名字,許多人聽到的第一時間,都會覺得她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