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奴連忙垂下頭去,這群男人也太好事了。
“你看看,把人家嚇得。小丫鬟,以前這裏伺候的雲扇呢?怎麼沒瞧見了。”
憐奴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說罷放下茶點,行了禮便退出去了。
走之前還聽見那幾人在說:“這小丫鬟話少,沒有雲扇有意思。”
“不過世子身邊的丫鬟相貌都是一等一的,這丫鬟一看便是個美人胚子。”呈章說道。
“這麼中意,不若讓世子賞了你去。”
呈章笑嘻嘻的:“沒功怎麼論賞,咱們還是等世子來說正事。”
裴先頂著一張疲憊的臉進了院子,看見憐奴說了一句:“今日泡杯綠茶來,濃一點。”
憐奴連忙去茶室,特意備好了茶水送進去。
此時書房的氣氛和前麵完全不同了,裴先坐在上位,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一隻手撐著臉,神色有些不耐。
憐奴被氣氛感染,腳步也慢了幾分。
“還不過來?”裴先眸光掃向她。
憐奴連忙將茶水放下,忙不迭地走了。
前麵那群好事多話的大人們,在麵對裴先這個上峰的時候,也態度正色,嚴肅了不止一點半點。
等這群人在出來的時候,神色已經不像最開始看見的那麼輕鬆了,一個個話也不說了,匆匆出書房出來,麵色惶惶。
伏久也從書房出來了,左右看了看,定睛在憐奴身上。
憐奴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憐奴,世子殿下叫你。”
憐奴推開書房的雕花木門,走了進去。
裴先側躺在羅漢床上,掀起銳利的眼皮,看向她。
憐奴本來有些怕,對著裴先她始終有些敬畏之感。
如今夜色已經有些朦朧,憐奴臉色清絕,如同掛在黑幕之上的明月一般皎潔,讓人覺得純潔好看。
憐奴自覺走上前,“爺,奴婢先把桌麵收拾了吧。”
“有人收拾,你過來。”
裴先坐起了身,拍了拍羅漢床身邊的空位。
憐奴坐下,隻挨了半邊屁股。
裴先拉了一下她,讓她坐實了。手上的書卷隨意擱下,裴先身子一側,枕在了她的腿上,“我睡一會兒,你陪我。”
說罷,眼睛微眯起來,憐奴連忙在他閉眼之前,點了點頭。
他閉上眼,呼吸也慢慢變緩。
世子熟睡之後,憐奴才正大光明的打量著他的五官。
世子的鼻梁很是挺拔,憐奴沒見過比他鼻子長得更好看的人,遠遠的像一座小山,涇渭分明隔開視線,卻又顯得輪廓分明,矜貴冷淡。
眼睛閉上的時候,濃密的睫毛搭在眼下,如同一把小扇子。
憐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睫毛,還好自己的睫毛也夠長夠黑,不然得嫉妒死了。
羅漢床上的墊子都是軟墊,憐奴便也放鬆下來,背靠著軟墊休息。
聽崔嬤嬤說,世子的生辰不日便要到了,到時候自己準備一份薄禮為好。
憐奴已經想了整整一天了,也沒想到送什麼。
世子似乎什麼都不缺,她怕自己送的東西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