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奴笑笑,坐了進去。
大約是因為上午一時,這些小丫鬟覺得憐奴和她們一樣討厭雲扇,是一條戰線上的人,拉著她說個沒完,直到水青來了才消停。
水青算是這裏麵最大的,一句話便讓幾個小丫鬟都散開了。
“這裏留我們就夠用了,你們鬆風院的先回去吧。”水青笑笑,對著憐奴說道。
“是王妃身邊的嬤嬤吩咐下來的。等會兒吃了飯,許多貴人就要歸府了,但鬆風院那邊可能還有大人要留下來與世子喝酒同樂,有得你們忙的。”
說話之間正好雲扇來了,聽到水青這麼說,直接便走了。
水青便朝著憐奴道:“快去吧!”
憐奴點點頭:“那後麵就辛苦你們了。”
憐奴本以為按照自己的速度,是追不上雲扇的步伐,誰知道雲扇站在拐角的竹林處,竟然在等她。
“你知不知道,今日秋宴是給殿下相看的?來的全是世家的名門貴女。”
憐奴神色淡淡,“嗯。所以呢?”
“你不慌?你不怕?”雲扇問。
“難道我慌了,我怕了,世子就不用成婚了嗎?”
雲扇被她的反問一噎,氣急敗壞扔掉手中的竹葉走了。
憐奴看著那片飄零在半空,又被冷風一吹,便無力地隨著風打轉的竹葉。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也挺像那葉子的,對待命運頗有些無奈之感。
進了鬆風院,才發現裏麵挺熱鬧的。
王嬤嬤沒有讓憐奴和雲扇做什麼,“現下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不用你們做什麼,回去休息吧。”
憐奴今日泡茶也泡得累了,回去之後玉蕊給她打了熱水泡腳,早早便躺下了。
她發現整個鬆風院裏最悠閑的其實非玉蕊莫屬了。
玉蕊不屬於鬆風院,是王妃那邊的人,鬆風院的王嬤嬤也不管她。
憐奴看向玉蕊,有些羨慕。
她在玉蕊這個年紀的時候,剛剛喪母,不過一年又被繼父賣給了青樓。
“玉蕊,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今日廚房有些忙,下人晚上開飯。姑娘餓了嗎?”
憐奴搖搖頭:“還好,我中午吃了的,下午也懶得吃了。”
玉蕊聽了回了她那間小房間,從裏麵拿出一些幹果來:“姑娘吃些吧。我娘在莊子上給我帶的。”
憐奴打開布包一看,裏麵都是一些烤好的花生和瓜子,還有一些核桃。
憐奴一邊吃一邊和玉蕊聊天,這才知道她母親是王妃娘娘身邊的一位嬤嬤,如今年歲大了,王妃便遣了她去莊子管事。
玉蕊話語間都是成王妃的各種好,一看便是個忠心的。
說話間金烏西沉,慢慢的天光也暗了下來。
“差不多時間了,你快去吃飯吧。”
玉蕊點點頭,“姑娘不吃嗎?”
憐奴搖搖頭:“算了,不吃了。”
……
等玉蕊走了之後,憐奴便漱口躺下了。
明明才過了沒幾日的舒坦日子,今日做的活兒也不過是往日的分量,但身體上的疲憊卻不同往日。
憐奴躺下之後連翻身都不樂意,便就這麼趴在涼席之上。
沒有多久,玉蕊吃了晚膳回來了,但是她神色匆匆帶著一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