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謠言獨寵(2 / 3)

見德妃問夠了話,李側福晉便自覺地退往一邊,把空間留給幾個嫡福晉。

年嬌看在眼裏,有樣學樣,臨近告退的時候,德妃叫住了她:“禦膳房新做了一盤點心,你端過去罷。”

() 年嬌眼眸一亮,想了想,謹慎又小心地道謝:“蒙娘娘惦記,妾身謝過娘娘。()”

德妃微笑點頭,看著她遠去,那廂,時刻注意這頭的十四福晉若有所思。

額娘似是十分喜歡這個年氏……

想起偶然聽見的傳言,她看向福晉的眼神,就多了絲絲憐憫。眾所周知的賢惠又如何呢?想必四嫂的日子也不好過。

與此同時,翊坤宮。

後宮之中,唯有宜妃恩寵最深,即便九爺不受皇上待見,宜妃的聖眷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宜妃的額娘郭絡羅老夫人年逾七十了,今歲端午,皇上特意賞下恩典,叫老夫人進宮赴宴,羨煞了一眾後宮妃嬪。

本是高高興興的母女團聚,說起如今郭絡羅家僅剩的獨苗阿保後,氣氛就變了。

郭絡羅老夫人抹著眼淚:“娘娘的侄子可算尋到了。但叫我說,尋到還不如不尋呢,川陝那地方,年年都不太平,阿保什麼時候吃過那樣的苦??()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一聲不吭便去參軍,有顧慮過我這個祖母,有顧慮過娘娘嗎?!”

宜妃聽著,眼眶也紅了。

阿保是哥哥留下的唯一的子嗣,小時候也曾進宮,親昵地叫她姑姑,而今參軍多年,額娘日日以淚洗麵,她這個做女兒的又何曾好受?

宜妃深吸一口氣:“找到了蹤跡就好。”她拍拍老夫人的手:“有我在,哪能叫他繼續吃苦。”

郭絡羅老夫人卻搖了搖頭。她低聲道:“如今局勢看不分明,郭絡羅家絕不能牽連到娘娘,牽連到五爺九爺。阿保那孩子,苦便苦著吧,等過了這個風口……”

見額娘一把年紀還要為她擔憂,宜妃心頭極不是滋味。

她身為四妃,膝下兩個長成的皇阿哥,一個是恒親王一個是九貝子,難道連親侄兒的前程都保不住麼?

想起兩個糟心兒子,宜妃胸口一悶,隻道:“阿保是我郭絡羅氏僅剩的頂梁柱,難不成要當一輩子把命拴在褲腰帶的參將?不提這些了,額娘等著我的消息罷。”

一旁的暖閣裏,聽見時不時傳來的哭聲,五福晉與九福晉麵麵相覷。

五福晉也就是恒親王福晉,性子向來敦厚,猶豫了半天道:“老夫人進宮是一件開心事,額娘怎的還傷懷起來。”

九福晉心說我怎麼知道,回頭得和她們家爺說一聲。

她歎了口氣,轉移話題:“等會赴宴,又要與八嫂緊挨一處了。”

五福晉麵色一僵,神色也愁了起來。她實在怕了八福晉那張嘴了,與其說是妙語連珠,倒不如說是無所顧忌,她們這些做妯娌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八福晉揭了短。

上回聽說她針對雍王府的年側福晉,叫一向寬和的四嫂都動了怒,五福晉佩服萬分。隻盼今日她能安靜一些,再這樣下去,真要人見人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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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見人愁的八福晉攙扶著良妃,慢慢從啟祥宮內殿走出來。

良妃已是越發形銷骨立,削瘦得風一吹就倒。

() 她低低地問:“胤禩身子好些了?”

八福晉強笑道:“好些了。”

許是被良妃重新喚起了執念,八爺的身體,恢複得一日比一日好,不再如從前那般纏綿病榻,連太醫都說,八貝勒可以重回朝堂了。

到底是皇上的兒子,盡管皇上說出那般狠絕的話,但若是真的狠絕,大可連太醫都不給派,任由八爺自生自滅。故而一見八爺振作,八福晉對著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重新生出了希冀,夫妻倆一合計,決議參加今日的端午宴,讓其餘兄弟們措手不及。

八福晉對良妃道:“額娘可要顧惜自己的身體。”

她對良妃有憐,有敬,更有怨,她與胤禩都沒低頭,良妃憑什麼自作主張給德妃低頭,還把珍藏的畫卷賞給了年嬌!

良妃不知她心中所想,低聲說道:“額娘隻要你們平平安安的。”

八福晉閉了閉眼,眼中有火在燃燒,她想,平安都是人掙出來的。

不爭不搶,任由旁人欺負到他們頭上,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眼見時辰將至,娘娘們領著各自的兒媳去往慈寧宮,慈寧宮中,出身蒙古的十福晉早早地到了。

十爺的額娘是溫僖貴妃,身份高又去得早,十福晉不需要伺候婆母,整個人頗為瀟灑。她正陪太後說著話,見惠妃頭一個進來,身後卻是空無一人,不由尷尬一瞬,連忙起了身。

直郡王被圈,直郡王福晉也沒法出來,可八福晉……按理說是有義務侍奉惠妃的。

畢竟惠妃養了八爺一場,即便不是親生母子,禮數總要到位。

惠妃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請完安,便自顧自地落座。緊接著便是榮妃,德妃,宜妃……她們領著一群福晉與側福晉,連帶著寬敞的慈寧宮擁擠起來。

承乾宮貴妃姍姍來遲,坐在了太後右手邊的最高位。

年嬌坐在福晉身後,聽聞動靜,悄悄往上看了一眼。

二哥同她說過,貴妃是佟家人,皇上的親表妹,孝懿仁皇後的親妹妹。而孝懿仁皇後又是四爺的養母,這般算來,四爺實則與佟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年嬌瞅了眼麵前的花茶,輕輕端起來,繼而矜持地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