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呆了呆。
蘇培盛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回道:“奴才不知……”
這個他是真不知道,專業不匹配呀。
頓了頓,蘇培盛連忙說:“趕明兒奴才前去打探打探,在外,奴才有些認識的人。不論是定製還是售賣,若有人盡皆知的好口碑,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裏,最後把漂亮的首飾彙集成冊子,奴才呈給您看。”
四爺似是滿意他的回答,嗯了聲,便不再開口。
蘇培盛漸漸反應過來了,能讓王爺詢問首飾的,除了年側福晉,還能有誰?
爺的私庫雖然有宮中賞下的布料,總的來說還是稀缺的,首飾就更是了。能得王爺親眼的,基本都是玉或者翡翠的材質,那不叫工藝品,叫藝術品,色澤淺淡溫潤,一般都不是戴在頭上,而是收藏。
蘇培盛暗暗地想,王爺或許也覺得這不合適。
書房重地,都是心腹輪流值守,堪稱整個王府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處。前院大管事張起麟遠遠的看到他們,忙叫下人掌了燈。
四爺推開書房的門,淨完手繞進裏間,從博古架的一個暗屜裏拿出木匣,再打開,裏邊是一遝銀票。
他抽出麵額一萬兩的,想了想,又添了兩張,走到外間塞給蘇培盛:“定金。”
蘇培盛:“……”
什麼樣的首飾定金要三萬兩,太陽還是月亮?
何況王爺的錢他是萬萬不敢收,蘇培盛哭喪著臉:“您這是折煞奴才……”
四爺已是自顧自塞給了他,然後把要求告知:“花的,亮的,鮮活的,耀眼的。”
蘇培盛又呆了。
他咽了咽口水,沒聽說過年側福晉喜歡這類型,難不成王爺轉變了喜好?
半晌,手忙腳亂地收好銀票:“是,是。”
四爺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端起燭台,把溫熱的燈芯撥了撥,繼而埋頭書案。
他身後的椅架上掛著一件披風,藏青的顏色,一眼看去沒有花紋,不太像是成年男子的尺寸。等到夜深人靜,窗外傳來幽微的涼意,四爺扯過披風,霎那間,連燭火都明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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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嬌一覺醒來,問春喜氣洋洋地掀開床帳:“格格,二公子進京了!”
她高興道:“二公子昨兒住進了驛站,今天一早,便隨宮裏傳旨的隊伍進宮麵聖,那叫一個馬不停蹄。王爺不想您過於擔心,還專門叫了人傳口信,前來棲桃院告知二公子的消息。”
年嬌下意識地露出驚喜的神色,很快壓了下來,不讓自己的嘴巴翹得太高。
雖然二哥一天到晚就知道坑妹妹,但血濃於水,那麼久不見了,誰不會思念呢。
就是不知道二哥能不能前來王府與她說話,年嬌輕快地下了床,很快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問:“來遞口信的人呢?”
“還候在外麵。”
候在外麵就好,老板是最最重要的人,每一個抱大腿的機會都不能浪費!
年嬌從桌案上的鐵盒裏翻出桃花箋,這是上回她收納的東西,她挑挑揀揀,選出較為滿意的一張:“別叫他走了,先把這個帶回去。”
“……”問春接過,“好。”
桃花箋到底沒來得及遞上,隻因四爺一大早進了戶部衙門,開始忙碌籌餉的事務。
人一忙起來,就會忘了時間流逝,聽聞宮中來人,四爺眉心微動:“李諳達跟前的?”
來人正是李德全的小徒弟,他笑眯眯地打了個千:“王爺安好。萬歲爺正有要事找王爺呢,您看,這就同奴才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