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永樂年間,錦衣衛獨斷專行,殘害忠良,大肆屠殺無辜百姓,天下蒼生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戶部尚書鄭耀因上諫請求撤銷錦衣衛,觸怒龍顏,被發配了邊疆,臨行前,兵部尚書翁辰前來送行,二人相交甚密,鄭耀歎道:“當今陛下,不聞天下事,誤聽錦衣衛讒言,迫害忠義之士,想這朝中恐怕多了冤案,”翁辰也歎息道:“怎奈朝中盡是些阿諛奉承之輩,恐再無忠言義士了,”鄭耀道:“想我這番離去,恐再難回來,隻是有一事還要求於大人,”翁辰道:“鄭大人,你我同朝為官多年,情義天地可鑒,有什麼難處,盡管提出來,”鄭耀道:“家有一子,名叫鄭長風,還望大人能夠保住我鄭家血脈,”溫辰道:“大人盡管放心,我定當視令郎親生兒子,”鄭耀也放下心,勸溫辰留步,溫辰望著鄭耀遠去的身影,一曲古道西風瘦馬畫景,不由浮上心來,淒淒涼涼,待第二日,溫辰以病之因,推去朝中事務,前往太原鄭府,尋訪一日,才到了府上,走進府內,隻見府上已是血流成河,遍地屍體,翁辰一陣涼氣湧上心頭,失聲大哭哭道:“陛下做事如此決絕,鄭兄,是我來晚了,”翁家下人忙安撫老爺,道:“老爺節哀順便,”溫翁辰哪裏聽得進去,跌跌撞撞,翻起屍體,長風聽得了聲音,不像錦衣衛,偷偷從柴草堆裏爬出來,顫顫巍巍的看了看院子裏,隻見那少年眉清目秀,年紀十八左右,他認得出是翁辰,忙上前抱住翁辰,痛苦道:“翁叔叔,我就是長風啊,”翁辰見果真是長風,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長風哭道:“今日來了一群黑衣蒙麵人,個個手持利刃,見人就殺,我母親見勢不對,將我藏在了廚房的柴草堆裏,自己跑了出去引開了蒙麵人,我僥幸活了下來,”翁辰怒罵道:“這幫禽獸不如的錦衣衛,手段竟如此殘忍,”又對長風道:“你父親在朝中受讒言挑唆,被辭去了官職,發配邊疆,今日之事定與這有關係,你父親臨行前,讓我好生照顧你,不如我收你為義子,住我翁家,改名翁長風,這樣也算能夠躲得掉錦衣衛眼線,”長風忙跪下行禮,道:“義父恩情,長風謹記心中,”翁辰扶起長風道:“此地不宜久留,我這就接你回我翁府,以免引起禍端,”便與長風一同坐上馬車回到了翁府,已是晌午時分,翁辰一一介紹了翁府,又叫來了燕家上下,翁辰介紹道:“此乃我一義兄之子長風,家中遭受變故,如今他已是我義子,在我府上住下,”首先是大夫人雪雁,隻見那婦人一身金銀玉器,綾羅綢緞,豔抹濃妝,體態豐滿,那大夫人毫不待見長風,不懷好意地問長風道:“家門剛剛遭遇不幸,就又要認父,”翁辰嗬斥了一聲,大夫人也不敢多說,長風心中雖是委屈,但想自己日後在翁家還得呆些日子,也隻好忍氣吞聲,翁辰又指著另一位婦人道:“這是二夫人胭凝,”長風見那二夫人和善可親,穿著樸素,全無半點大戶人家的樣子,長風行禮道:“見過二夫人,”那二夫人回道:“長風以後在家中不必拘束,竟可當做自己的家,”長風不由熱淚盈眶,猶如慈母般的親切,長風謝道:“多謝二夫人”,翁辰又指著最後一位婦人道:“這是三夫人夏月”,隻見那三夫人麵容姣好,體態玲瓏,婀娜多姿,三夫人笑道:“長風,翁家子孫眾多,與你年紀也相仿,你可與他們一起玩耍,”翁辰道:“我正欲說此事,”指著大夫人身邊的孩子道:“這是玉明年方十七,”又指著另一位道:“這是文榛,與玉明是雙胞胎兄弟,玉明本是老大,既然你年歲比他大,以後你就是大哥,”又指著二夫人身邊的孩子道:“這是淩浣,年方十六”,最後是三夫人身邊的孩子道:“這是淩浣,龍華,都是剛滿十四,”長風一一向其問好,翁辰介紹完後,對長風道:“為父需回京上朝了,不然陛下會怪罪,”大夫人道:“吃午飯再走吧,”翁辰自是拒絕,他知皇上疑心頗重,便收拾好,又安頓三位夫人好好照顧長風,自是應諾。翁辰走後,長風便與五兄弟打鬧起來,大夫人在一旁,甚是不悅,喊道:“長風,後院廚房柴火快要燒盡,你去上山一趟,砍些柴火,”長風是官家子弟,哪幹過這等苦差事,道:“山上崎嶇難行,我孤人前往也是費勁,如何能背的了柴火,”大夫人斥道:“這等小事也做不了,午飯餓著吧,”二夫人道:“大姐,長風初來乍到,不識路線,不如派個下人去吧,”大夫人一口回絕道:“下人自有下人幹的活,”長風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去往山上,一路上,山路崎嶇蜿蜒,曲折陡峭,根本沒有木柴可撿,長風那吃過這等苦頭,隻走到了那半山腰,已是累的癱軟,加上晌午十分,赤日炎炎,猶如烈火炙烤,長風坐在地上,悲從心來,嚎啕大哭,剛遭遇家族滅門,本以為來到翁府,能過幾天安生日子,怎知又受大夫人排擠,連口飽飯都吃不得上,心中突然有輕生的念頭。又轉念一想,父親尚在人世,還得想辦法為父親洗雪沉冤,心中為之一振,咬著牙關子起身,繼續沿著山坡走去,約摸下午時分,長風爬上了山頭,見有一片密林,忙跑了過去,借著興奮勁,撿了一堆幹柴,用樹枝捆綁起來,沿著山路回去,已是傍晚時分,長風饑渴難耐,昏昏沉沉,跌跌撞撞回到了翁府,這時翁府早已吃過了晚飯,大夫人見長風回來,罵罵咧咧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等你的這些柴火,黃花菜都涼了,”長風低著頭,默默地聽著大夫人的數落,大夫人罵累了,便回屋休息去了,這時二夫人偷偷從屋中走出來,拿著一些饅頭,低聲細語道:“餓壞了吧,快去填填肚子,這種事情,也不要放在心上,”長風十分欣喜,想要感謝,卻不知如何表達,隻是連口說道:“謝謝二夫人,謝謝二夫人,”二夫人走後,長風放下柴火,拿著饅頭,慢慢走進屋中,啃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中的苦樂,都融彙在饅頭與眼淚之中,吃過以後,便上床躺下,一直思念著家中的點滴,疲憊與痛苦交織,長風感到陣陣刺痛,一晚上長風在掙紮中呼吸著。第二日,天還未亮,大夫人便喊起了長風道:“快去劈柴,”長風慵懶地伸了伸腰,慢慢爬起來,應道:“這就來”,到了後院,長風拿起斧子,使命地砍著柴火,欲在宣泄這倆日的不滿,這時二夫人也起來了,見了長風,趴在耳邊嗡嗡細語了幾句,長風點了點頭,待二夫人離去,長風也不劈柴了,放下斧頭,去端了杯茶水,徑直走向大夫人屋內,大夫人見他端著茶,問道:“你來做什麼,還不快去劈柴,”長風麵帶笑容,道:“夫人,天氣炎熱,我給你煮了杯茶,消消暑,”大夫人緩緩站起來,看了看茶水,道:“你且放在哪兒吧,”長風見大夫人也不呼來喝去,心中暗喜道:“二夫人的招果然好使,”長風正要走出去,大夫人叫住,:“今日柴火劈的差不多了,明日再劈把,”長風大喜,出了院門,便去找找二夫人了,二夫人不在屋內,隻有淩浣一個人,淩浣問道:“大哥你有何事?”長風道:“你母親呢?我特來感謝你的母親,”淩浣道:“她去往後院了,”長風問道:“你母親為何與大夫人差別如此大,”淩浣答道:“大夫人本是當朝首輔千金,當年父親就是受他提拔,才從兵部侍郎升為尚書,我母親不過是平民出身,本就是平頭百姓,如今雖嫁入名門,但卻沒有半點貴族之氣,”長風讚道:“二夫人之善無與倫比,”正說間,二夫人回來了,長風跪下道:“二夫人,長風甘願認你為母親,請受孩兒一拜”,二夫人忙扶起長風道:“我收你便是了,行李就不必了,不過你不可在大夫人麵前叫我母親,”長風也算聰明,答道:“那是自然”,長風連日來的陰雲,終於得到了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