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鬼判官和眾小鬼吃飽喝足之後住在了夢溪客棧,第二天天黑他們就火速趕往黑風山。
此時的黑風山上燈火通明,黑風山之所以叫黑風山不是因為那裏比較黑,而是在這座山上的鬼怪都姓黑。
在黑風洞黑美人的屋子裏,黑美人對鏡而坐,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黑色衣服,麵無表情,不知是悲是喜。一隻修為尚淺的小狐妖為她盤好頭發之後給她戴上黑色的蓋頭。
“你說鬼判官長得怎麼樣?長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還是奇醜無比?”黑美人問給她梳妝打扮的小狐妖。
“管他怎麼樣,隻要對你好就行!咱們女人啊天生就是侍奉男人的命,嫁得好吧幸福一輩子,嫁得不好吧就得受苦一輩子,女人就得認命。”她身邊這隻小狐妖回答。
她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自古以來長兄如父,媒妁之言怎可違抗?可悲的是她連鬼判官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僅憑當年鬼判官在黑風山看過她一眼便找人來提親,她的哥哥為了攀上鬼判官就準了他們這門親事。
如今鬼判官帶著娶親的隊伍已經上了黑風山。
月色朦朧,黑風山上萬籟寂靜,微風偶爾拂動山林,樹木嗚嗚作響。夜鶯是寂寞的歌者,他的歌隻唱給這片山林的所有生靈聽。
“妹妹……妹妹……你準備好了沒有?鬼判官已經等不急了。”黑美人的哥哥輕輕地敲了幾下她的門催她快點。
她站起來打開門小狐妖緊隨其後。
鬼判官和前來接親的小鬼們在黑風洞內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黑美人從屋內走出來,鬼判官笑嘻嘻地走過去:“我的小美人,哥哥可想死你了,快讓哥哥看看。”
黑美人不作聲,他的哥哥笑著說:“娶回去她就是你的了,判官莫要著急,切不可錯過了時辰。”
聽到她哥哥的話鬼判官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的小娘子請上轎吧。”
鬼判官為黑美人掀開轎子的布簾,黑美人鑽進轎子裏偷偷掀開蓋頭看了鬼判官一眼,他一身官服,頭戴官帽,身材微胖,留有濃密的須髯及眉毛,看起來顯得有些嚴肅。
黑美人上轎之後喇叭,嗩呐響起,她突然舍不得這裏的一土一木,一花一石。曾經像公主一樣被哥哥疼著寵著,如今離開他她突然覺得不習慣,她知道總有一天她得學著自己生活,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起轎以後她的哥哥沒有送她,隻是差手下送來一封信,上麵寫道:此次一別不知何時相見,哥哥怕你悲傷故不相送,哥哥把你嫁給鬼判官實屬無奈,望妹妹勿要記恨,從此以後陪在鬼判官身邊好好過日子。勿念!
她看著哥哥的筆跡悵然淚下,她仿佛看到哥哥寫下這封信時的表情,她很想悔婚,可是這樣又會讓黑風洞和鬼判官刀兵相向,若她和他聯姻真的能化解兩家仇恨,從此太平那倒也罷。誰叫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道呢?她想改變,卻不得不認命。
此時的無相寺皓月當空,茅固生了一堆柴火,李如夢靠著他看著外麵的月亮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美得那麼不切實際。心想能和他在一起已不枉此生。
茅固沒有說話。
人生大起大落,似夢非夢,她何曾料想死後還能有這麼一份愛情,雖說人鬼殊途,但她相信她們會克服重重困難誓守今生,來世太遙遠,隻求這一世片刻的歡樂。
茅固自然也沒想到他救她結果居然愛上她,為了她他破壞了道士門規——不得私自養鬼。但他轉念一想規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的,沒必要遵守那些條條框框,隻要不做有愧於心之事便可。
四下一片寂靜,茅固輕吻她的唇,二人的舌纏在一起,慢慢的,茅固把她撲倒,吻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往下移。他一邊吻她,一邊脫掉她的衣服。
茅固吻到她脖子下麵時,李如夢的臉已經一片暈紅,她任由茅固的雙手撫摸著她的身體,後來他的身體和她相互摩擦,她有種想要和他融為一體的感覺,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興奮和刺激。
夜過三更之時,茅固和李如夢被喇叭和嗩呐吵醒,茅固和李如夢趕緊穿上衣服走出門外一看究竟。
李如夢看到劍聖和莫初大聲呼喊他們的名字,他們好像沒聽到一樣,跟著那群接親的小鬼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中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如夢雖是鬼,但她一點都不明白。
“人死之後變成鬼自然能夠聽得到你的呼喚,他們聽不到你叫他們是因為他們沒死,隻是魂魄被勾走而已。希望金算盤能找到農曆七月十四出生的人。”茅固說完就走回屋內了,此時柴火已熄滅,但借著月光還是可以看到屋內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