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再說這些問題有什麼用呢?”
“矯正不就好了。”
“矯正?”
魏元武皺著眉頭,又吐出一顆棗核。
“如何矯正?”
淑妃平靜說道:
“這還不容易?勤由持儉敗由奢,十殿下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大觀府太有錢了不是嗎?”
“一個大觀府,半個大燕國。”
“那大觀府中,連婢女穿的都是真絲綢緞,樓頂更是鋪的黃金,花錢若流水,別的不說,便是金江道的金江樓,每月進項便有近萬兩白銀。”
“何況整個金江道店鋪三百家,鋪鋪皆有分紅,來自天南海北的商人,最是以大觀府寒蠶絲寶貴,便是一尺都抵得上皇子府上好幾月用度。”
“何況其餘吃喝玩樂和大觀府道五百鋪,大觀府每月進項白銀不下五十萬兩,更何況其他珍奇異寶,大觀府一月進項,比之國庫一年進項都多。”
“陛下你說,在如此潑天財富之下,人能不增長惡習嗎?”
魏元武聞言意外。
“哦?那這麼說來?大觀府一年進項豈不是多達白銀六百萬兩?”
“他大觀府有這麼多錢?”
淑妃想了想。
“也不至於六百萬兩,畢竟進項還要算成本的,但一年兩百萬白銀是有的。”
“兩百萬啊?”
“確實是挺多了。”
“何止是多?”
“那淑妃你認為,對於這逆子來說,究竟要達到何等程度才能讓他浪子回頭啊?”
魏元武問道。
淑妃問他:
“尋常皇子,府中用度,一月不過銀三兩,雖然練武用度自有內府定奪,但每月最多也不過銀二十兩。”
“所以?”
“你認為?大觀府每月銀二十兩足夠?”
“那倒是不至於,每月銀一萬兩,應當足夠大觀府中用度了吧?”
“嗯…不少了。”
“那其他銀兩呢?”
魏元武問道。
“那還用說?自然是收歸國庫,內府,用於國家大事,你不覺得十殿下說的很對嗎?君不像君,臣不像臣。”
魏元武喊道:
“哪裏君不像君,臣不像臣了?這自我稱王,稱帝至今,凡三十二年,誰不知道,我便是大燕之主!”
淑妃嗬嗬笑道:
“是是是,你是大燕之主,不過我可還沒見過哪個皇帝窮得褻褲破了老大一個洞都還穿著的。”
“你見過嗎?”
魏元武聞言老臉一紅。
“但那些錢,都是那小子自己賺的,這當老子的,哪有搶兒子錢的道理?”
一聽魏元武這麼說,淑妃立馬不滿了。
“難道你其他兒子就不是兒子了?你要知道,你除了這個十子以外,還有八個及冠的皇子,三個及笄的公主,另外三個幼年的兒子和一個小公主!”
“一個十子,扶不上牆。”
“那就保他一世榮華富貴不行?你可是這大燕的帝王,將那大半個燕國的財富歸於大觀府。”
“這合適嗎?”
“反正我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身為皇子公主,過得還不如那些大族富家子。”
“你覺得這合適嗎?”
淑妃說著,都有些心疼的垂淚了起來,魏元武一見這架勢,連忙起身來安慰道:
“愛妃莫哭,莫哭…”
“我這不是想著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嘛?這男兒就是要曆經磨練才能成長不是嗎?”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心誌…”
“行了行了,那為什麼你那十子就不用勞其心誌,餓其體膚?”
淑妃拭淚連忙問道。
魏元武遲疑著:
“十子他…他…終究修不出真氣不是嗎?”
“那每月銀一萬給他用,其餘的分給其他兄弟姐妹,或者國家大事不行嗎?”
“這麼大個燕國,十五萬將士可都是跟著你出生入死的,現在還有眾多將士吃不飽穿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