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籃子裏異香撲鼻的精巧點心,她不禁暗讚,流麗坊的點心師傅手藝不輸大內,難怪家裏那隻叼嘴的貓兒會喜歡。
“咦,這不是風家小娘子麼?”含著驚喜地男音在排隊買點心的人群後方響起。
那柳大媽一看,暗自叫苦,壞了,竟然忘了流麗坊的主子是錢塘首家大戶薛家的風流種之一的薛棠,今日正是他巡視旗下產業的日子。
那薛家兩兄弟最是自視風流,才滿錢塘,也不知道壞了錢塘多少女兒家的名聲。
青寶看著麵前那男子,五官異算是端正俊朗,隻是一身珠光寶氣的暗紅百蝶穿花萬福錦袍和眉宇間流竄著股輕浮氣,加上背後那幾個家丁讓他看起來更像一油頭粉麵公子哥。
“薛二少。”青寶禮貌點了個頭,便要轉身離開。
“哎哎,等等,風家小娘子,你也喜歡流麗坊的點心,本少爺這就叫底下人送到你家綠竹館去。”薛棠搖搖扇子擺了個自命瀟灑的姿態,順道擋住她的去路。
自詐死退隱後,她便和風微塵一路南下遊玩,到了錢塘,覺得風物人情是江南風韻的代表,便決定在這裏住一段日子,閑暇之餘在竹林開了個小小的茶館供一些舊友往來,偶然間一些士子發覺綠竹館的清靜幽雅,便漸漸聚集於此吟詩作畫,論國是。
沒多久。這綠竹茶館地便名聲在外,還被比作魏晉竹林七賢的隱聚之地。
“不,這是我家夫君喜歡的。”她淡淡回了一句,就要繞開他們。
“等等。”薛棠又忙上前幾步,連著身後幾個家丁也一副嬉皮笑臉地擋上去。
看著周圍的人隻是圍觀卻不敢說話,柳大娘隻得硬著頭皮上前陪笑:“薛二少,天黑了,這風家小娘子的相公還在蓮湖邊等著呢。”
薛棠看著麵前盈盈而立的女子。星眸璀璨惑人,清秀的麵容似籠著層淡冷的煙霧,烏黑長發鬆軟地素在身後,肩若刀削,腰肢不盈一握,一身天青雲紋地男式衣衫在她身上勾勒出修挺優雅的曲線。
雖然天極民風開放,富貴人家的女子穿胡服、男裝在外行走不少,但這般若有冷香繞身、風姿秀逸若迎風之竹的女子,亦是他平生僅見。
彼時。在綠竹館與那些平日混在一起的才子們高談闊論,第一次見到她白衣素手端著碧玉壺出現,身上那含著著草木遼遠的香氣就讓他失神,心癢難耐。更漂亮的冷美人他也不是沒玩過,隻是這一個氣質若風般獨特的,尤其在他麵前竟滴水不進,實在是讓他薛棠視為一大挑戰。
畢竟能與那被視作綠竹館的女主人有上那麼一段逸事,絕對足以被傳作風流佳話。值得炫耀地。至於那很少出現。出現就戴著鬥笠的男主人,他估計是長得太醜,那就不足以道也。
“風家小娘子。不要誤會,隻是在下想和您談筆生意。”他搖搖手中白玉扇子,擺出一副和商場上客人商談的架勢,他們薛家乃風流才子,風流而不下流乃座右銘,基本不屑去做些強取豪奪的事,所以壞了女子名聲,別人也奈何他們不得。
“在下想把流麗坊地點心作為比竹館的專屬供應,可好?”
青寶冷冷看著他,一看就知道這輕浮公子哥在打什麼蠢主意,不過倒還算有些生意頭腦,引不引進流麗坊的點心,對她來說是無所謂的事,隻是家裏的叼嘴貓兒喜歡,倒省下支人跑腿地事,順便也能供應給客人。1--6--K--小--說--網
“嗯。”她隨口應了聲,薛棠立即打蛇隨棍上,勾起個自認迷人地笑:“那好,今日我就讓師傅各包一些樣品給你送去,也好讓你嚐一嚐,為表誠心,薛棠自當親自送去。”
說著就叫人打包點心去了。
青寶唇邊漾開個冷嘲地笑,懶得多費口舌糾纏,徑直出門,任由薛棠領著底下家丁跟著,反正快到湖邊,自然有人會打法這些蠢物。
看著她沒有拒絕,薛棠自鳴得意地咧嘴一笑,搖著扇子跟上去,心中還歎息,唉,上蒼為何給他這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皮囊,這就罷了,還有一個無往不利的聰明頭腦,人太完美果然是罪過。
而旁人看了隻暗地裏歎息,又要有女子被那浪蕩子壞名聲了,可惜了那般清冷出色地女子。
今天,果然是個忌出行的日子麼,真是……見鬼準確的老皇曆。
青寶看著麵前的情景,頭上青筋跳了跳。
天色已暗,遊人們都散了,那停在岸邊的精致小船上空無一人,而湖邊一座白玉小亭青紗蕩漾,風起風落間,借著那一盞琉璃燈,紗帳裏麵的情景教走在前邊的青寶看的一清二楚。
濃濃酒香繚繞,亭子裏一名藍色錦衣男子抱著一名白衣美人,那白衣美人身形高挑修長,衣衫半褪,纖長挺直的頸、性感的鎖骨教人看了便想撲上去啃吮,一張精致絕美的臉染著誘人的嫣紅,隻是顰眉的模樣便教人色授魂予。
藍衣人抱著美人調笑,一手探入美人的衣襟,一手探入下擺,熟練的玩弄摸索,仔細看去便可見那美人似正在掙紮喘息,平添數粉活色生香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