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來的人太多,亂成一團。
宴星稚袖子一擼,叉腰怒而離去,“反了天了,神帝的話都沒人搭理!”
宋小河目送她離去,捂著嘴偷偷笑了,然後扭過身來趴在沈溪山的耳邊悄悄道:“神帝的脾性看起來像個小孩一樣。”
沈溪山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學著她的模樣在她耳邊小聲說:“這裏是天界,你小聲說話他們也聽得見。”
“啊?”宋小河霎時一驚,轉頭一看,果然見桌上的人都笑著看她。
她一下紅了臉,連聲說了兩句抱歉,心說有點尷尬,忘記這裏坐的都是神仙妖怪了。
牧風眠坐在對麵,手指一動,麵前的酒壺就飄到宋小河的杯前,給她倒上了一杯,“不必在意,他們經常偷偷背著神帝說些難聽的,尤其是我們戰神。”
宋小河的酒杯滿了,那酒壺又飄到沈溪山的杯前繼續倒,牧風眠又說:“先前在凡間見麵時,就應當敬二位一杯,隻不過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日趕上大宴,不如我們喝個盡興。”
他的話一出,其他人也趕忙舉杯跟著附和。
宋小河轉眼仔細一瞧,發現這天界亂雖亂,但能在這一桌坐著的都不是尋
常身份。
上回所見的魔王桑卿與妖王塗山意都在,另還有已經恢複如初的步時鳶,和一些宋小河未見過的人,不過從衣著裝飾來看,應當都是有些身份的。
如今六界共治,天下太平,各界之王共坐一席聊得甚是開懷,也是不可多得的奇景。
宋小河見眾人都舉起了酒杯,也不好拂大家的興致,也舉起杯子道謝,隨後舉杯喝了小半。
酒的味道濃烈醇厚,入口就衝了宋小河的鼻子,眼淚往上翻湧,她捂著嘴咳了兩聲,沈溪山順手就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
桌上神仙活得夠久了,來來回回都麵對著差不多的人,難得神界添了新人,這會兒就都忙著湊熱鬧,紛紛揶揄一句龍神體貼。
宋小河哪想到這些神仙也這般愛起哄,紅著耳朵咧著嘴笑,悄悄把沈溪山的手拉到桌下麵藏起來。
“別理他們,一天天的自己孤寡久了,就喜歡調侃旁人。()”
牧風眠顯然沒少被揶揄,對這種情況應付自如,笑著道:“他們心裏酸著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眾人唏噓一陣,又舉起酒杯喊著宋小河喝。
沒多久宴星稚就拎著酒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戰神師鏡。
宴星稚往宋小河邊上一坐,酒壇擺在她手邊,她攬住宋小河的肩膀,豪氣道:“喝!”
接下來就是宋小河走在各種被灌酒的路上,在那桌上喝得半迷糊之後,宴星稚又拎著她起身,說是去與其他人見一見。
沈溪山也想跟著,卻被牧風眠按著肩膀留了下來,他轉頭盯著宋小河,目光一直跟去老遠。
牧風眠一邊倒酒一邊說:“龍神大人,雖說你與宋小河是伴侶,但有時候你也不能過於黏著她,否則她也會厭煩的。”
沈溪山聽聞,這才轉頭看了牧風眠一眼,淡聲道:“你是誰,為何對我說這麼不中聽的話?”
牧風眠哈哈一笑,將酒杯塞他手中,“在下牧風眠,自然是與龍神有緣,所以才來與你把酒言歡。”
“你我有緣?”沈溪山一點看不出來他跟這個滿頭紅毛的人有什麼緣分。
“聽聞你在人界尋找愛人百年?”牧風眠笑吟吟道。
沈溪山沒有應聲,反而是先朝桌上坐著的步時鳶投去一個眼神,裏頭一如往常地含著“你找死啊”之類的冷漠含義。
步時鳶頗為無奈,衝他舉了下酒杯,表示這話不是她說的。
牧風眠又道:“我與你也差不多,當初我也等了很多年,而且比你等得久,我等了七百年。在沒找到人之前,我一直都是於下三界遊蕩,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魔界,你應該聽說過魔界那個地方,烏煙瘴氣,毫無秩序,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不多說,想必你應該能理解。”
他舉杯,沈溪山果然默默也舉杯了,表示對這話的讚同。
沈溪山沒去過魔界,但人界在他眼中便是這個模樣,他在人界遇到的那些心思險惡的人實在太多,什麼惡心事兒都見過。
曾經他還站在別人的屋
() 簷下一起圍觀過小叔子與嫂子偷情被抓的鬧劇。
用烏煙瘴氣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兩人喝了幾杯後,牧風眠這才問道:“不知龍神可還記得遠古時期的事?”
沈溪山漠聲道:“我此次蘇醒後前塵俱已忘盡,已不記得從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