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成親(1 / 1)

這個夜異常的長,長的發慌。這個夜異常的靜,靜的發怵。

惶恐和不安交替襲來,坐立不安,林氏的眼角幹了又濕,一麵是自己至親骨肉,一麵是夫君的千叮萬囑。女兒如若進了宮做了妃子,榮華富貴萬千寵愛於一身;如若同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少年一起,這便是欺君,這個罪確實有些大。退一萬步來說縱使他是名門之後,安能高過聖上。

這一家人的存亡和前途都係於女兒身上了。

痛定思痛,走吧,放她走,既然走,不能簡簡單單的走,賭一次,讓她的命運可以自己牢牢握在手中,林氏趁著天還未亮找到十三,說到黎明,哭到天亮。

猛然睜開雙眼,木易惜發現自己和玉龍裸著身子躺在床上,嚇得她披上被子向外跑,看到一臉哀愁的母親,這下百口莫辯,如何都無法解釋清楚了,一臉木然呆坐地上,“昨晚發生了什麼,難道同玉龍......不會,怎麼可能,隻是把兩塊玉佩放在一起而已,怎麼,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木易惜急的哭了起來,淚珠如同那碎玉一般,一塊一塊擊打著地板,敲碎了林氏的心。

林氏將女兒攬入懷裏安慰著,把那道士所說的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她不相信也相信了,無法接受到慢慢接受不需要理由,需要的是過程,既然這是宿命的期盼,與其逃避,不如選擇接受,也許還能成為一段傳奇見證者,玉龍,或便是那傳奇的締造者。對於她而言做一個曠世女俠的想法從未被泯滅,這不是個機會麼?木易惜笑了,欣然接受,坦然麵對。

木易惜畢竟是木易惜,裹著被單跑回了閨房,一腳將還在床上昏睡的玉龍踹了下去。玉龍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啊的一聲跳了起來,“你你你你,你把我怎麼了!”

“我?我把你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自己把我怎麼了,告訴你,我已被你奪走了少女之身,今日起,你不應也得應,還是兩條路,酒和刀,二選一!”

“那還是酒...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閨房外的林氏被這少年幾句話逗樂了,所有的煩惱盡數散去,拍著掌走了進來。

“既然如此,再好不過,你也是個漢子,敢作敢為,明日擺上香堂,你們成親!”

幸福來的太突然,稀裏糊塗的娶了個如此貌美的媳婦,玉龍紅著臉作了個大揖,“謝母親恩澤”。

林氏同女兒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少年顧著高興忘記自己還未穿衣。玉龍突然也明白了什麼,傻傻的笑了起來。

木府上下聽聞此消息好似那開水一般的翻騰,小姐即將成為皇帝的妃子,怎麼突然間娶了個來曆不明的相公,堂堂富家千金啊!更匪夷所思的是這新姑爺藏在家中兩月有餘,誰也沒見過,第一次見麵即將成為姑爺。眾人問及小姐身邊最親近之人的時候,丘荷同十三皆是一臉茫然,假裝不知道,這加深了府上所有人以為這姑爺是“天神下凡”的思想,必有過人之處,不然夫人怎會突然告知。聰明的下人隻管做不去說,一個個比著做工,好不勤快,不出半日這裏變成了婚堂。

一天就在忙忙碌碌之中過去了,夜又悄悄的來了。新姑爺盤坐於床上,點著手指,若有所思。

悄悄推開房門進入屋子的小姐看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了,直到玉龍緩緩睜開雙眼,那熟悉的微笑鋪滿了臉頰。

“玉龍,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隻是覺得你我之間的婚姻太唐突,我不知道我是誰,是否尚有親人在世,隻有那塊玉佩,還有個盒子。”

“你聽我說,玉龍,你本性西,單名一個錯,你的父親是西天佑將軍,你我的婚約早在我們父輩就定下了,隻是,十三年前的大火,你失去了所有。每個人都有過去,隻是如何看待過去,過去的必將過去,你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同我結為連理,可以更好的讓你活下去!如果,那場大火是有人刻意而為,滅你全家,而你大難不死,必然是上天的旨意。其實自從見到那塊龍佩之時我便知道了你是誰,隻是不敢說,不敢相信你還活著,不過,你隻管記得你叫做‘玉龍’,不要對任何人講你是西將軍的獨子。”

“依你,全都依你,小,不,易惜,真是委屈你了。”

“沒關係,玉龍,你是我的,跑不掉,誰也奪不走。”

“那,你的......”

隨著一聲響亮拍打聲,玉龍臉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紅印。

委屈的玉龍啊,捂著臉,竟還流出了淚水。小姐滿不在乎挑動著眉毛,“是不是另外一邊也要來一下?”

“來啊,怕你,剛好癢的很。”

一陣嬉鬧之後,屋內的燈滅了。

屋外那雙窺探的眼睛,也漸漸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