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看著這群四散逃竄的年輕人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緩步走到安琪的身邊。
安琪一直默在默默旁觀著剛才的一幕,看楚天走過來,既欽佩又疑惑地直視著他。
楚天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長發說:“幹嘛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楚總,你剛才很讓我意外,您不怕他們傷了你嗎?”
“他們想傷我,恐怕還沒那個本事!”楚天神情冷傲地說,他略遲疑一下,抬眼看向遠處,“安琪,也許你不相信,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
“二十年前的你,跟他們一樣嗎?”安琪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楚天要向她敞開心扉了嗎?。
“是的,你如果願意聽的話,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
楚天看周圍已經恢複原有的安寧,人們繼續著各自原來的娛樂,遠處不斷傳來孩子們的嬉笑聲。
“不過這裏有點兒吵,我們也走了大半天,該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再讓我慢慢地講給你聽。”楚天有點舍不得把手從安琪柔順的長發上移開,聲音依然異常溫柔。
“好吧。”安琪順從地點點頭。
兩人打車來到一間咖啡茶座,找一個清淨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點一壺上好的龍井,又叫了幾樣精致的點心。
“安琪,今天你跟我說了很多有關你的過去,我想我們起碼也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楚總,我很高興你把我當朋友,我會很珍惜這份友情的。”
“既然這樣,我給你講一個有關混小子和天使的故事。”
楚天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開始訴說:
“我是個私生子,自出生起,生命裏就隻有媽媽,與母親過著相依為命的清苦日子。小的時候,常因為沒有爸爸受周圍孩子的恥笑,為了對抗他們的嘲笑,我亮出自己的拳頭。十歲左右我就練就一身能打硬拚的本領,周邊同齡人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沒有人再敢嘲笑我私生子的出身。”
楚天低沉的聲音緩緩流出,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仿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我的母親是個善良而豁達的女性,她常教導我要學會寬容,隻有善待別人,別人才會善待自己。可年少的我滿身桀驁不馴,以為僅憑自己的一身傲骨就可以對抗整個世界。”
“12歲的那年,父親和哥哥找到我和母親。我第一次見到父親--那個和我同樣不馴的男人,同時第一次知道父母之間的故事。”
楚天緩了一下,給自己添一杯茶,安琪托著腮靜靜地看著他。
“我父親當年是白手起家的實業家,我母親是他的秘書,在認識母親之前父親已經有了家庭。象所有有老掉牙的故事一樣,父親和母親之間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並且不受控製地越過最後一道防線。為了母親,父親準備向他的妻子提出離婚。
“父親的妻子是個溫柔賢淑的傳統女性,父親雖說不愛她,但也不忍心傷害她。正當父親猶豫著不知如何措辭向他妻子開口的時候,他聰明的兒子,我十二歲的哥哥找到了我母親。他求我母親離開父親,不要摧毀他母親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