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安琪吃地很慢但是吃了很多,從中午到現在她隻喝過一杯牛奶,是真的餓了。
她不斷地往嘴裏添送食物,卻絲毫不見享受美食的快樂,更像在借吃飯來發泄情緒。楚天在旁邊一直默默看著她,神色複雜。
把小碗裏的最後一口湯喝入口中,安琪輕輕地放下碗筷,用憂鬱的眼神看了楚天一眼,起身離開餐桌。她緩步走向那間剛才安睡的臥室,隨手掩上屋門,坐在床沿上默默發呆。
她心亂如麻,他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霸道與偏執,讓她完全失去了方向。以往的堅持和努力都白費了,她終是無法逃脫他布下的羅網。
如今的局麵讓她不知所措,她已經與他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也許,這在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對她來說,真的能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繼續原來的生活嗎?更何況他根本不可能就此對她放手。
可如果兩人繼續這麼糾纏下去,勢必要造成很多傷害,首當其衝的就是方怡琳,那個正沉浸在待嫁喜悅中的女子,那個為楚天默默奉獻了十年,善良癡情的女人。她於心何忍?
再就是,她雖然與雲揚已經說清楚了,但在世人眼中她還是或者說曾是雲揚的女朋友。如果再與楚天傳出緋聞,連倫理世俗都會不容。一心追求平靜,淡泊無爭的她又要如何承受?
更為重要的是,她現在根本看不明白楚天為人處世的方式,看不清楚他的人,還有他的心。
他對寧涵一往情深,生死不渝;對方怡琳有婚姻的承諾,卻有絲毫不受約束;對她自己,卻時而霸道蠻橫、不擇手段,時而又柔情似水、嗬護備至。這樣變幻無常的男人她愛得起嗎?
即使她撇開這種種顧慮,排除所有障礙,不顧一切地將心交給他,與他傾心相愛。他和她依然無法獲得幸福,因為她身上有太多缺憾,背負了太多的秘密,她已經沒有資格和能力給任何人以承諾。
陷入這樣的局勢,安琪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滿心哀傷與無助,像一隻落入羅網倉皇無措的鳥兒。
就這麼呆呆地坐著,她早已心神憔悴,如同一朵即將枯萎的鮮花。
楚天推開臥室的門,看著眼前淒楚蒼白,哀怨欲絕的女孩兒,他竟有心如刀割的疼痛。
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把她傷害地如此之深?難道他的愛竟會讓她痛不欲生?
他走到床邊,把她抱在懷中,擁著她躺到寬大舒適的大床中央,輕輕給她搭上鬆柔綿軟的被子。
她沒有絲毫反抗,像個任人擺布的布偶。
“安琪,寶貝兒,請你說一句話,好讓我放心。你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楚天的聲音喑啞低沉。
“我要回家,放我走。”安琪的聲音空洞直白。
“不,除此之外。”楚天怵然一驚,她已經是他的人,怎麼可以放她走?
安琪閉上眼睛,不再發一言,任由他抱著、摟著直至深夜,最終在迷茫和疲憊中陷入了昏睡。
楚天卻一夜不曾合眼,懷中的小人脆弱而倔強,她在無聲地反抗他的霸道,控訴他的專治。
此刻,他滿心無奈,他可以在強迫和引誘中得到她的人,卻始終無法走進她緊緊封閉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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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萍病假期滿回公司上班,本來想請安琪吃頓飯,好好向她道謝,可是卻得到她又生病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