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記住臣子的功勞的皇帝,恐怕要數唐太宗了,他對功臣不是學漢光武帝劉秀的做法“退功臣,進文吏”,而是重用如故,隻是要他們好自為之罷了。
李雋雖是僅僅請解晉他們這些功臣吃一頓湯包,這是小事,但是其中的情誼就不同了,這是承認將軍們的功勞,其意義非同凡響。
李雋哪有不明白清風子之意,道:“濟濟多士,爰成大功。”這是《詩經》裏的話,用來讚美周文王禮賢士,人才濟濟的盛況,李雋借用這句詩,意思是說汴京能夠光複,是將士們的功勞,請他們吃頓湯包,是他們該得的。
清風子以無限欽佩之情讚道:“皇上真仁聖之君!”
“皇上,汴京光複戰中,韃子的軍隊雜亂無緒,象沒頭蒼蠅似的,貧道以為忽必烈很可能在炮火中遭到重創,才使得韃子軍隊無人指揮,給我們以可乘之機,迅速收複汴京。”清風子分析著,道:“現在汴京光複,朝廷一麵要準備圍殲旭烈兀,一麵要準備渡河北上,趁韃子沒有恢複過來之前,收複燕雲之地。”
廖勝功很是讚同清風子的見解,道:“道長所言,我深表讚同,還請皇上下令。”
“道長這是深謀遠慮之舉措。渡過黃河北伐,趁韃子沒有恢複過來之前收複燕雲之地是必然之事。”李雋點頭讚同,道:“鑒於目前的情勢,朝廷一方麵要集中兵力用來圍殲旭烈兀,追擊郭侃殘部,另一方麵還要圍剿那些散兵遊勇,這兵力的需要會很大。再說了,集中所有的兵力同時渡河,這不現實,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船隻。因而,我認為,應該分批渡河。先抽調出一批精銳部隊,就不要他們參與圍殲旭烈兀的行動了,進度短暫的休整,然後馬上渡過黃河,攻占一些沿河城市,為後續部隊的渡河創造條件。”
南宋目前麵臨的形勢非常好,但是依然是“任重而道遠”。渡過黃河後,要是僅僅是收複燕雲之地的話,那也太對不起人了,因為還有大量的國土需要光複,東北、西北、西藏、新疆等地從秦漢之際就是中國的領土,現在卻是境外之地,應該乘大勝之機一舉光複。
再者,收複燕雲之後,蒙古人的殘部必然會向北撤退,會撤到大草原上去,利用廣漠的草原休養生息,等到實力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向南進攻,企圖恢複以前的霸業。這點,曆史已經很好地給漢人上了一課,也先南下,上演的“土木堡事件”連明朝的皇帝都給活捉了。
因而,趁蒙古人大敗之際,元氣大傷之時,集中大軍深入漠北,進行戰略追擊就成當務之急。戰略追擊的重要性,熟悉曆史的李雋當然不會忘記漢武大帝所做的事,漠北決戰後,匈奴主力被殲,國內很多人以國力大耗,“戶口減半”“馬匹短少”為由,上書漢武大帝要求不要再打仗了。漢武大帝不為所動,集中全力進行戰略追擊,雖因霍去病病死,衛青未再帶兵,漢軍的勝仗不是太多,最終還是把匈奴給拖垮了。當然,漢朝的代價也很大,但是漢朝耗得起,而匈奴卻耗不起。
現在,雖然華北還沒有光複,但是李雋已經麵臨著當年漢武大帝進行戰略追擊的局麵,決不能給蒙古人休養生息的機會,進行戰略大追擊有絕對必要。
這些問題歸結到一點,那就是要渡過黃河的軍隊會很多,在中原的軍隊除了留下一些剿匪、恢複治安以外,都要北渡黃河,或去東北,或去西北,或去西藏,或去新疆,或去漠北。要把百萬大軍渡過黃河,絕不是朝夕之功,饒是南宋的海軍夠強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先渡過去一部分,攻占一些城市,用一個軍事術語來說就是奪取一些有利的橋頭堡,是眼下應該納入行動的大事。
李雋接著道:“眼下的另一件事,就是我們應該把進軍東北、西北、西藏、新疆和漠北也要納入議事日程。雖然這些事還不是我們眼下的當務之急,也應該在考慮之列了。”
眾人以無限欽佩的口吻道:“皇上聖明。”他們說得非常振奮。
東北、西北、西藏和新疆在秦漢之際就給收入版土,隻因為唐末戰亂才分裂出去,宋朝無能沒有把這些固有領土重新光複,而李雋決心光複這些領土,的確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大喜事,由不得他們興奮。不要說廖勝功他們高興,要是宋人真的能把這些地方光複,後人也是熱血如沸。
“現在,我們就來議議,如何收拾旭烈兀。”李雋最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