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後的門重重關上的那一瞬間,往昔的一幕幕便再次湧上了禾眠的心頭,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到了最後卻又拋棄了她的男人,不知為何,會覺得心中陣陣痛楚。
“現在誰都不會再打擾到我們了。”
江席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口,隨後將那件西裝外套往禾眠的那張大床上隨意一扔,緊跟著他便突然間收起了此前在禮堂中的那副嚴肅模樣,開始顯露出現實生活當中該有的輕鬆姿態。
隻見他坐在身後那張床的邊沿上,兩手則在此時往後去,直至撐在了柔軟的床墊上,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開始翹起了二郎腿,沒過多久他又像是覺得這個樣子太過‘痞子氣’,又很快恢複到此前的樣子。
禾眠站在一旁,看著他這一番的自我折騰,有些不太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含義,不過她卻也能從江席述此時的神情當中看出來,他很緊張。
“你想知道什麼?”
她開口,身子緩緩向著江席述的方向移動過去。
“什麼都想知道。”
“比如呢?”
“比如你為什麼要離開。”
禾眠不禁一笑,看來這個問題顯然是困擾了江席述很久,甚至可以說困擾了他好幾年的時間。
“你就這麼想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禾眠突然覺得這樣吊著江席述胃口的感覺讓她很愉悅。
“你當時離開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和我說一聲,就這麼一個人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都...”
“請你搞清楚,當初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的人是你。”
禾眠的情緒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她站定在江席述的麵前,隨後緩緩俯下身去,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直至當江席述的視線因為一些難以承受的情緒而別開時才收回了目光。
“我那是有苦衷的。”
他試圖開始解釋,就像很久之前他開口說出那兩個字之後呈現出來的那副難過神情一樣,如果換成以前,禾眠可能會立即打斷他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可是如今,她卻想聽聽看江席述究竟要說些什麼,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而且眼下樓下禮堂當中的賓客們都還沉浸在小南編輯的新婚典禮的喜悅當中,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估計還得要到深夜時分才能結束,畢竟婚禮這樣的大事的確是難得。
“當時...”
江席述開口,將禾眠剛剛的一番思緒頓時打斷,她緩緩挪步到他的身邊坐下,已經做好了認真聽他說下去的準備。
“當時的我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雖然在楊書予的眼皮底下做事比之前要隨意一些,但他卻是個一心隻為利益著想的人,也許所有生意場上的人都是這樣的,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樓下就會聚集一大群的媒體記者,而他們關心的,也正是楊書予所在意的,那就是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他說到一半,然後停住,看了身旁的禾眠一眼之後,江席述繼續說道:“所以楊書予覺得不得不做出一些幹預了,在他公司的利益和我們之間的感情關係兩者當中,他很自然的選擇了前者,當然這也很正常,我理解,隻是沒想到他當時竟然逼迫的那麼緊。”
“原來是這樣...”
禾眠喃喃自語了一聲,伸出手來壓了壓額前被窗外的風吹的有些散亂的頭發,表情上看上去明顯有了一些變化,這些事情她以前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如今親自從江席述的口中聽到的時候,竟也會感覺到一絲的驚訝,隻是相比較三年前來說,驚訝的程度明顯降低了一些。
“我當時是想解釋的,可是你..”
江席述此時說的這句話,不禁將禾眠一瞬間帶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當中,她依稀的記得當時的自己站在江席述的麵前,滿臉淚痕,心中憤怒難平,眼下要再想完全的複原到當初的那種情緒當中,也的確是太有難度,畢竟他們兩人如今的關係已經不同往日。
“都已經過去了。”
禾眠笑笑,再次伸出手來撫了撫額前的幾縷黑發,可是就在下一秒,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緊緊包裹住,一股溫熱的氣息頓時傳遞了過來,江席述的頭此時正擱在禾眠左側的肩頭上,當他接下來的話語淡淡說出來的時候,禾眠甚至都能感覺到脖頸間那突然而至的氣流。
“禾眠,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