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在樓上的包廂裏準備了一桌飯菜,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你好好跟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想我的。”
當包廂的門關上以後,湯婷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她說了自己年前這段時間跟陳巧巧做生意的事兒。
“賺了一點小錢,雖然不算太多,但比起在廠裏上班一個月拿幾十塊錢的死工資來得好。我用自己幾次做生意掙到的錢,給我父母哥嫂都買了禮物,他們很開心,但是親戚們不樂意了,一個個地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本來,當初湯婷作為湯家第一個考上大學,還是華清大學的人,家族長輩們在祝賀她的同時,心裏也在嫉妒著湯婷的父母。
所以,當得知湯婷這個大學生寒假的時間不好好學習,反倒是跟著大學室友一起擺攤做小生意的時候,那些親戚們就好像尋到了什麼樂子似的,將湯婷貶低地一無是處。
“我聽不下去了,就跟他們說,我擺攤掙了不少的錢,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猜,他們找你借錢了,不出意外的話,理由應該是你表哥表弟堂哥堂弟要結婚,但是女方家裏要求太高,他們拿不出來太多錢,對不對?”
湯婷右手拍著桌子,語氣激動道:“可不就是嘛!跟阿寧你說的分毫不差!”
“所以你借錢了?”
“我又不傻,他們都瞧不起我了,還想讓我借錢?除非我腦子有泡!我就反諷他們,工作那麼光鮮亮麗,還是坐辦公室的,孩子都那麼大了,怎麼也沒見攢下幾個錢的,竟然還跟小輩開口借錢,丟不丟人呀。”
“他們麵子上掛不住,就跟我生氣,我才不理他們呢。”
湯婷描繪的繪聲繪色,徐婉寧三人已經能想象得到那個畫麵了。
徐婉寧想到湯婷的父母,不禁問道:“關於你做生意這件事,你父母是什麼態度呢?”
“我爸倒是覺得沒什麼,他說隻要我過的開心就成,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但是我媽覺得,我爸是廠長,我是廠長的千金,還是華清大學的學生,做小生意確實有些丟人。”
“然後我就跟她說,我的室友,也就是徐婉寧同誌,她是恢複高考後第一年高考的狀元,還是學院老師的心尖尖,連農科院都爭搶著要她,她不也開著酒樓做生意嗎?隻要錢是幹幹淨淨掙來的,就不分三六九等。”
陳巧巧催促著湯婷:“後來呢?後來你母親是怎麼說的?”
湯婷的臉耷拉下來,“我媽說,我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婉寧比?然後我就抑鬱了。哎!看來我真是親生的。”
要不是親生的,她媽也不會這麼直白的跟她講。
“婷婷,你千萬不能抑鬱啊!”
聽到抑鬱這倆字兒,徐婉寧的心都揪了起來。
湯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啦,我才沒有那麼神經衰弱呢。我跟你差距有多大,我自己心裏清楚,哪怕我媽不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