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那隻是一個開端，一個不算太壞的開端。命運的安排也曾給過她一個戀愛的理由。但她終於錯過，直到今天，一錯再錯。
樓上，躑躅於她那素潔的小屋，白牆上麵掛滿了有關那個少年的畫像，那是她全部靈魂的寫照。噢，慕凡，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她默默的瞅著畫像中那個佩劍的少年，那便是她少女時代所見到的那個慕凡，那個傲立山頭俯視眾生的鐵血少年。這是有關他的另一個傳奇。
那是在清涼的深秋，遍山的樹葉都紅得發紫。安雅的家人在山坡上承包有一座果園，種著幾百株蘋果樹。頭年剛掛的果子，今年總算有些收益。上個月就已經將樹上的蘋果采盡，安雅之所以來此一遊，是因為她牽掛那些尚未長大的樹苗。她家的果樹是分批種植的，頭兩年開墾出二十畝地，後來又擴展十畝，當初她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園裏的小樹也隻高她一頭，如今她雖然長高了不少，也不及它們的一個零頭。
安雅走了許久，突然看到旁邊的樹枝上還垂著一個大大的蘋果，長著一副娃娃臉，可愛至極。她悄悄的過去，還好不算太高，踮起腳尖輕輕的一跳才將它抓住，一擰就到了手裏。她很舍不得吃，就拿在手心，繼續沿著小徑盤旋而上。這裏從前是座荒山，雖然並不如五嶽般高大，卻也分外陡峭。而且越往上走，形勢就越發險峻。
前麵有道流泉從岩石縫裏擠了出來，而且長年不斷，在下麵彙成一個池子，再往下進入溝渠，彙入小河。以前家人給樹苗澆水都是來這兒取的，泉水清洌爽口，也可直接飲用。安雅拿著手裏的蘋果來到池前洗洗，天上一聲鳥叫，安雅抬頭一看，卻見山崖上立著個人，身形高挑，神色肅然。遠遠的看不太清，因為他留給她的隻是一道朦朧的背影，仿佛------難道會是他麼？安雅心裏一怔，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悄悄的朝那人靠近。
穿過一片低矮的叢林，安雅爬上了山頂，抬眼看到前麵的空地上有個舞劍之人，不就是上次那個吟詩少年麼？自從河邊一別，她和他已疏離了數月之久。這時，隻見千百道寒光閃爍，在他身體四周飛舞激揚。安雅雖然不懂武術，卻以欣賞的目光觀察了良久。
終於，那少年停了下來，他顯然也累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等他稍許平靜，安雅悄悄的走他身後，突然拿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壞蛋，知道我是誰嗎？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安雅故意學著電視裏女魔頭的腔調說話，她以為定會把慕凡嚇個半死。
“你殺了我也沒用，因為我已經知道站在我身後的壞蛋是誰了。”
“你騙人！好，那你倒是說出我的名字來，我就饒了你。”
“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這還用說？”少年鎮靜自若，全然沒拿她當回事。
“我不信，你隻要說對了，我就獎勵你一樣東西。”
“好呀，為了你一個名字，你要拿東西誘惑我了？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呢？”
“你還沒猜出我是誰呢，想要東西，沒門。”
“你還真要我說，你不就是壞蛋嘛！其實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你的名字就是壞蛋。”他移開女孩兒的手，轉身過來麵對著她。“還真是你，大壞蛋！你怎麼也想起上這兒來的？還想偷看我洗澡呀？”
安雅聽他有調戲之意，隨即一推，竟將他掀倒在地，她力氣本來也不小。少年狼狽不堪，安雅卻哈哈一笑。
“拉我起來呀，壞蛋。屁股都讓你摔疼了。過會兒你要給我按摩。”
“美的你？想要我打你屁股，你就這麼欠揍？”安雅撇著嘴，又是一笑，看他耍賴不起，這才把手伸到他麵前。慕凡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想拉他，可他好沉，而他隻輕輕一帶，說：“你也下來吧，壞蛋！”女孩兒一跌，竟撲到少年身上，他本想拉她坐下的，豈料她毫無防範，而她的身體又是如此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