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不曾想女孩兒突然的一問，竟把慕凡嚇出了一身冷汗------
“手挽著手？你是說剛來的時候？哪有呢？不會是你看錯了？”慕凡欲要狡辯，卻又底氣不足。
“
我怎麼會看錯？你們來的時候，我就站你旁邊，看得仔仔細細。你是她親戚麼？是啥關係這麼親熱？”
“當然啦，”慕凡順她意思說下去：“我是瓊絲的表哥嘛，表哥和表妹手牽手有錯麼？你好像很關心這個，歐總平時待你們很嚴麼？”慕凡岔開話題，顯然，他也很想了解酒店內部的情況。
“嚴！嚴得要死。”知道慕凡的身份之後，女孩兒的口氣反而親近了許多，仿佛要跟他做個朋友，說幾句心裏話，卻又話鋒一轉說：“別看酒店裏光鮮亮麗，這隻是表麵現象，其實也是危機四伏。等你住上個一年半載，就什麼都明白了。”
慕凡有些吃驚，說：“怎麼會呢？你可能是多慮了，這隻是你一個人的想法嘛！歐總和你說的那個俞總，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平時都是歐總在管你們麼？”慕凡也有一大串的問題想知道，女孩兒這時卻沉默起來。的確，酒店裏的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跟人講的。即便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但越是這樣，越要提防，以免將來留下口實。慕凡轉念一想，頓時悟出女孩兒的為難。她不是不肯說，而是不能說。
“這上麵都是辦公區，歐總和俞總的辦公室就在這一層。這邊一直都是歐總在負責，俞總也經常來，每次都帶著一大幫人過來，他自己最主要的精力放在那邊的房地產項目上麵，當然歐總也不會閑著，也愛往他那邊跑。這邊就好比是他們的大本營，因為大多數的生意都是在這邊談下來的。”
“你和其她女孩兒住哪裏呢？我看你們這兒人也蠻多的。”
“我們住在八樓，數最中間的一層，人也是蠻多的，總共加起來有兩百多呢，生意最忙的時候還要臨時請一些大學生過來幫忙。去年糖酒會在我們這兒舉辦，忙了有一個來月。”說著她倆就已經上到七層，大多數辦公室都房門緊鎖，隻有一間行政助理辦公室還開著。
慕凡略看一眼，就問：“行政助理是什麼意思？”女孩兒說：“這你都不知道麼？他的職責就是協助歐總做好酒店的管理工作。”
“這人男的女的？是你們的二把手麼？”
“你這人煩不煩呀，問這些幹啥？咱們這家酒店隻有兩個一把手，就沒誰敢說自己是二把手。”
“呃。”慕凡應了一聲，也不再多問，雖然女孩兒話裏有話，意思他多少也明白。看來瓊絲在這裏的地位還是不可動搖的。那麼他呢？他的參與隻會有利於她，而瓊絲的本意莫非正是如此？
上到八樓，女孩口氣一軟，“這邊都是本店員工的宿舍，條件當然比不得下麵的客房，都是四人一間，也還寬敞。還是你好呀，剛進來就安排你住套房。在我們酒店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過呢，將來歐總也可能會安排你上來住的，因為下麵的客房是要付租金的。”
“呃，當然，其實我也正想上來住的。酒店裏的男性員工也都是住這邊？”
“少部分是，底下的保安都住下麵的值班室。這裏麵大部分都是女的，男的隻有二三十個，都是幹力氣活的，薪水卻比我們高一截呢。”
“你們一個月能拿多少？有獎金吧？”
“加上獎金才兩千掛點，隻不過吃和住是免費的，逢年過節要發些東西，也還過得去。”
“兩千是少了點，”慕凡忽然想到他前年在廠裏掙八百一個月，要是他現在能掙兩千就不錯了，但看這女孩兒如此乖巧伶俐，隻覺兩千真是虧了她，就說：“改天我跟你們歐總說說，把你們的工資漲一點兒。”女孩兒已經開了宿舍門，慕凡往裏一看，忽又退出，因為那是女孩子們的宿舍，看多了不好。雖然他本人素來色膽包天，但現在初登寶地，未免有些拘束。
“你——你行嗎，你？”女孩兒有些不解的看他，以為他隻是吹牛而已。這時跑來另一個女孩兒，穿著紫色上衣和深藍色印花綢裙，一副急匆匆的樣子，黃衣女孩兒就說：“你跑個啥？”紫衣女孩兒說：“市裏的張局長來了，要我去接。”說完扭頭就走，且偷看了慕凡一眼，慕凡見她妝容豔麗，竟不敢正視。待她走後才問那黃衣女孩兒：“局長來了，憑啥要她去接？下麵不是有專門的迎賓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掙的是外快。咱們這裏的服務員，就全靠這點外快養活呢，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哪夠花呀？買盒化妝品也要好幾百呢。哎，你呢？歐總帶你來，跟你提過工資的事沒有？你肯定比我們掙得多。”
“哪裏？她還沒說呢，其實我也不想掙太多，夠用就可以了。”
“啥？你還嫌多呀？真沒見過有你這樣的人，錢還沒給呢，就說不想要太多。錢多了會發黴呀？”女孩兒挑他一眼，中心困惑。慕凡嘿嘿一笑，覺得自己是有些輕狂。不過，在他心底，對於金錢本身，他一向是看得很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