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羽感覺到靈力在這具身軀裏湧動,而且無比純淨,也無比熟悉,仿佛就像是自己十幾年來日夜累計的一樣。
“羽兒,你說什麼?”淩恪守不解的問道。
淩霄羽笑笑,他本就沉穩,不願過於張揚,便拆開話題,問:“父親,眼下我該如何回到自己的身體,總不能讓我一直呆在這個身體裏。”
淩恪守雖然靈力修為頗高,但自知未臻境界,何況是這樣聞所未聞的事情,當真是束手無策,隻得說:“我去咱家修靈閣中看看,也許先祖留下的靈術妙法能有解決之道。好在你現在看起來並無大恙,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不能張揚出去,一旦讓傳到禦天宮的耳朵裏,可就大禍臨頭了。”
“禦天宮?”淩霄羽在心中重複這個名字,難道自己的身世竟然和禦天宮有關?他想到父親剛才說什麼都不知情,卻也說留下自己是冒了淩家被滅族的風險,看來還是對自己身世知道一二,心知自己就算追問也是徒勞,便忍下來。
“可紙包不住火,就算您剛才下了嚴令,可難保走漏消息。以金家和孟家的狡詐,定然會想辦法打探原委,加上我現在的狀況,可不好辦。”淩霄羽一麵說,一麵想著應付的對策。
淩恪守沉吟片刻,一時卻也想不出個辦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說的對,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好。”
“我倒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淩霄羽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些詭笑。
到夜間,淩家上下便得知族長下令讓淩霄羽閉關修靈的消息,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擾,而日常起居則由一名新來的家仆負責,而這名家仆,便是從市集帶回來才剛剛蘇醒的那個小乞丐。
淩家頓時議論紛紛,不知好端端的族長會如此做,眾人分析來分析去,多半是在市集上吃了金無痕的虧,所以才需要更勤奮的修行,畢竟淩家未來的重則就落在他們兩兄弟的肩上。
天剛蒙蒙亮,淩霄羽就已經起床走出房間,他並不是起的早,而是一夜未眠。萬般思緒縈繞在腦海,心中不斷重複父親說過的每一個字。
母親、客人、禦天宮。
他知道自己必須弄清楚這三者的關係,才能解開身上的謎團。而父親卻怕極了讓旁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看來接下來將是步步危險。
“靈力。”他霍然間明白過來,他現在真正需要的是靈力,大長老說的對,在這片神州之上,靈力是唯一而且絕對的力量。他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化解即將到來的危機,才能從重重迷霧中找出真相。
想通了這個道理,淩霄羽便匆忙翻身起床,他要去修靈閣去,去找尋更高階的靈法,開始勤加修行。
然而他剛走出門,便聽見走廊中,鳳凰的聲音:“唉,淩嘯,你過來。”
淩霄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在喊自己,如今他的身份已經不是淩家二少爺,而是一個剛入門被取名叫淩霄的家仆。新身份一時還真讓人難以適應,淩霄羽不由笑了笑,答應一聲,向著鳳凰走過去,心想這小丫頭不知道又要搞什麼鬼。
走近前淩霄羽才看見鳳凰原本俏麗的臉上滿是疲憊,原本清澈的眼睛裏布滿了紅絲,忙問道:“鳳凰,你這是怎麼了?”
鳳凰眨了眨眼睛,一臉詫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這樣叫我。”
淩霄羽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怎麼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忙解釋說:“我聽其他人這麼喊你,就記得了,小姐。”他眼下是家奴,按位份不能直呼其名,所以改了口。
鳳凰笑著說:“別這麼喊我,大家都喊我鳳凰,你也這樣喊吧,不過你年紀這麼小,得帶上姐姐這兩個字。”
淩霄羽在心中吐了吐舌頭,這小丫頭竟然現在就占起自己的便宜,自己明明比她年長,但眼下也怎麼都爭辯不了,隻得暗歎一聲,小聲喚了句:“鳳凰姐姐。”
鳳凰這才心滿意足,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淩霄然的肩膀,然後問:“霄然哥哥是在這間房裏麼?族長在麼?”
原來這小丫頭是來瞧自己的,淩霄羽心中一笑,可現在斷然不能讓她看見自己呆若木雞的傻態,以免傳揚出去,便說:“二少爺正獨自一人在修靈,他叫我去修靈閣給他那些書回來,吩咐不許旁人進來打擾,族長也下了令不讓任何人探視。”
本以為這些話會讓鳳凰卻步,誰料這丫頭竟然毫不在乎,說道:“我可不是旁人,霄羽哥哥最疼我,我就進去跟他說兩句話就出來,不會耽誤他修靈的。至於族長那邊,隻要你別說,我不說,不就好了。”說完她嘻嘻一笑,身形微晃,向著門口閃去,誰知還未靠近大門,突然覺得身子受阻,一股陡然而生的力量撞來,硬生生將她推了回來。
原來鳳凰料準了淩嘯會阻攔,便催動靈術,使了個瞬身之法,這樣一來,一個剛進門還未修靈的男仆自然是來不及阻擋自己了。可萬不想屋子外竟然被築起了這樣一道無形的氣牆,瞧起來多半是族長怕人偷闖進去,所以布下的靈法。鳳凰知道憑自己的修為絕闖不進去,隻得歎了一口,幾次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