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著臉看著妖孽,他說的沒錯,今天能活著,真是幸運了。
不知他是真的愛笑,還是我現在的樣子過於可笑,他又湊過來,笑嘻嘻地看著我問道,“我問你,你可知道這兒有什麼不對勁?”
我翻了個白眼,亂墳崗能有什麼不對勁,不對,等等,亂墳崗……
我的嘴和舌頭現在還不是很好使,磕磕巴巴地說道:“這裏……沒…沒鬼。”
妖孽滿意地點頭,伸手拍拍我的頭,“不錯,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這地方太不對勁了,咱們趕快走。”
說完,他便起身要走,我趕緊拽住他的衣袖,指指自己的腳踝,“剛…剛才扭到了,走不了了。”
妖孽一愣,用食指戳戳我的額頭,眼神無奈卻又寵溺,“你啊……”然後蹲下身,示意我爬到他背上去。
我快速地竄上他的背,手臂摟住他的脖子,他的身體很涼,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才後知後覺,他不是跟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隻鬼。
如果你要問我怕不怕他,我想我的答案是不怕的,我從小看過太多的鬼怪,他們有些都很善良單純,跟他們相比,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更可況,現在背著我的妖孽,我名義上的冥夫,因為他我才能平安的活著,我對他,一直是感謝的。
想著想著,我就困了,人一旦從高度緊張的環境中放鬆下來,就會覺得疲憊。
我不自覺的蹭了蹭他的脖頸,他也注意到了,輕聲說了句,有我在,安心睡吧,別擔心了。
我點點頭,放任自己沉入夢鄉,結果,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睛就看到了睡在我旁邊的妖孽,我眨眨眼,看來,昨天的經曆真的不是做夢,伸手拍拍他。
妖孽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小聲地問我,“怎麼了。”
我指指身上穿的睡衣,小聲問道,“昨天晚上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妖孽用手揉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聲音慵懶,“我昨天送你回來時就看到你姥姥了,至於你衣服,你想是我換的麼?”
“你想的倒是美。”我瞪他一眼,起身刷牙洗臉,思考怎麼和姥姥解釋不但夜不歸宿不聽她話,還差點被挖了眼睛。
妖孽背靠著牆,雙手環抱在胸前,再加上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和那身玄色衣衫,簡直是太過於養眼了。要是他不說話就更完美了,他說,
“別想著糊弄人,你姥姥什麼都知道。”
我絕望地看著他,他怎麼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麼啊,這樣下去我在他麵前不就是透明人了。
這一看我才發現,他那身玄色衣衫,原來不是純色的,而是用絲線繡著複雜的花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你這衣服………”
“是啊…”厭惡地皺眉,妖孽說道,“給我找件衣服來,昨天碰了那個玩應,沾了臭味,難聞死了。”
“好你等著~”我搖搖頭,至於麼,我怎麼什麼味道都沒聞到,不過他剛才快炸毛的表情挺有意思。
我怕被我姥姥看見,躡手躡腳地跑到我爸媽房間翻出一套我爸沒穿過的衣服,誰知,剛出了房間門就看到了我姥姥。
“姥姥……嘿嘿嘿…這衣服……”
我偷偷打量我姥姥,發現她沒生氣,倒是有點像我小時候做錯事被她抓到時無奈的樣子。
我姥姥看了一眼我手裏的衣服,“先把衣服給他,你們出來再說,這回我可要說你,連姥姥的話都不聽了。”
我趕緊點頭,一溜煙跑到我房間把衣服給妖孽,等他換完衣服,迎接我的,估計就是“血雨腥風”。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姥姥也不說話,就是一直打量著我身邊的妖孽,妖孽一副淡定模樣,我卻有些緊張。
“那個……姥姥,今天家裏怎麼就咱們兩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