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卿,”我坐到他對麵,想跟她談談牛一一的事情,韓子卿掀起眼皮努努嘴,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我。
我認命地坐到他旁邊,他把頭靠到我肩膀上,嘴對著我的脖子,小聲地問我,“你要跟我說什麼,這麼嚴肅。”
他呼吸間的熱氣噴在我脖子上,弄的我有點癢,不自覺就想躲開他,韓子卿雙手抱著我的腰,埋怨我,“誒誒誒,你躲我幹嘛呀。”
我實在躲不開,幹脆自暴自棄,“你這樣我很難受,韓子卿,我真的有話想對你說。”
“說什麼,”韓子卿歪過頭看著我,“是想跟我說你告訴她,我對你很好？還是想說你喜歡我,也怪我不告訴你你家裏人的消息。”
我愣住了,我沒想到韓子卿會這麼直白地把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問題說出來,就像是一根魚刺,卡著難受,也不能碰,因為很有可能就鮮血淋漓。
“你都知道了,”我苦笑一聲,沒有在意自己是否流露出過多不該有的情緒。
韓子卿看著我,眼神溫柔又有些癡迷,他用食指挑起我耳邊的碎發,“蘇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多喜歡。”
“韓子卿,”我忍著不讓自己哽咽,眼睛卻還是紅的嚇人,我就用這雙發紅的眼看著他,近乎懇求的聲音,“你…你能不能別再透過我看別人。”
韓子卿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眼裏的熱切消失殆盡,聲音冷漠,“你說我透過你看別人？”
他嘴角似笑非笑地挑起來,這表情就跟上次我聽到他說要結冥婚時一樣,玩世不恭又帶著隱隱的失望。
我閉上眼不再看他,我怕…我怕我看著他會忍不住哭出來。
我才18歲,我也想向別的女孩子一樣,擁有自己喜歡的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向所有人宣布他是我的,可以肆無忌憚地抱著他,讓他寵著我。
可這些,偏偏我不能。
我從小就能看到鬼,從我一出生我的命就被定下來了,這麼多年,我對他確實抱著一些迤邐的想法,可他不愛我,別說愛,連喜歡也近乎微弱。
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會對奪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心生愛意,我也不例外。
韓子卿,我不指望你也喜歡我,我隻求,你能不能別對我溫柔,特別是在你阻斷了我和家人的聯係之後。
“所以,蘇漫,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我…”我忍住自己的眼淚,盡力讓聲音聽著平穩一點,“我沒什麼想說的了。”
“那……”韓子卿抬起頭來,抹去我眼底的眼淚,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我是可以認為你喜歡我麼？”
他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整個星空,眉眼清朗,唇邊凝著笑意,可是,就是這樣的他,我要不起。
“不,”我搖頭,盡量讓自己笑的好看一點,“你不能這樣認為,韓子卿,我的家人,你不肯讓我跟他們聯係,也不肯告訴我,他們在哪裏,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蘇漫,你再說一遍。”
“再說多少遍也是一樣的。”
“韓子卿,我們,沒有可能。”
韓子卿沒有再說話,平靜的看著我,看不出喜怒,他說。
“蘇漫,你知道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麼？”
我笑了,一輩子？是他的一輩子還是我的？
要是他的,他早就死了,要是我的……我豈不是要當別人的替身一輩子？
“韓子卿,我們……可以在你解決了所有事情之後,解除冥婚！我…我查過你,你會同意冥婚,也是有條件的,不單單隻是為了讓我幫你養著這玉戒指。”
韓子卿眼底聚集著熊熊的怒火,臉黑的嚇人,厲聲問我,“你知道了什麼？快說！別逼我對你不客氣。”
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麵上強裝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