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楚楚的傷心往事》《求推薦,求收藏》
楚楚敘述這一番話時身體都在顫抖!!
“我太餓了,什麼也顧不得,吃了進去,然後好象是舒服地睡了,好象那時,娘親也在黑暗中笑了出來。就這樣,娘親隔一段時間就給我找來一片肉,我就這樣活了下來,但娘親的聲音卻日漸無力了。終於有一天,我叫她,她卻沒有回答,從此以後,我就在黑暗中,一個人這樣等死。”
楚楚緩緩轉過頭,看著宇思齊,宇思齊被她的眼神望到,忍不住一陣心寒,“你知道一個人在那裏等死的滋味麼?你知道娘親的屍體就在你身邊慢慢腐爛的氣味麼?你知道一個人永遠看不清周圍永遠生活在恐懼中是什麼樣子麼?”
她每問一句,宇思齊身子就抖了一下。
楚楚沉默了,宇思齊卻連大氣也不敢喘。
楚楚接著說道:“終於,她像是從夢中醒來,卻又似將醒未醒,恍惚中又說了下去:“終於有一天,突然,頭頂之上射下了一道光亮,我嚇得大叫,躲到最深的角落,然後,那光線越來越亮,上方的洞口越來越大,我聽見了爹在叫我和娘親的名字,接著,看見爹跳了下來,擋在我的麵前。”
“他沒有先看我,而是先看到了我娘親,剛才光亮時我隻顧得看上邊,竟忘了去看娘親。到我想起時已經被爹擋住,看不到娘親的屍,可是我分明看見爹身子一震,整個人都似乎變做了石頭,然後,跟著爹跳下來的幻陽叔叔、幻日叔叔和幻陰叔叔,一個個都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忽然很害怕,甚至比我在這黑暗中等死更害怕,我小聲地叫著緩緩轉過身子,三位叔叔排成一排,站到他的身後,擋住了娘親的屍,我還是看不見娘親。我小聲地問‘爹爹,娘親呢?”
宇思齊看得清清楚楚,楚楚此刻每說一個字,身子都要抖上一抖,仿佛那問話的女孩兒,就在他們麵前一般。
“爹什麼也沒說,可是他臉色好可怕,我雖然小,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那時他真得想要殺我,想要殺我這個親生女兒!可是,他終究沒有動手,他救了我,把我抱在懷裏,離開了這個漆黑的山洞。就在離開之前,我偷偷從爹肩膀向下看去,娘親的屍體已經被三位叔叔埋了,隻露出了一隻手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隻手、那隻手、那隻手……”
楚楚的聲音突然沉默了,宇思齊吃了一驚,向她看去,卻見楚楚臉色煞白,雙眼緊閉,整個身子竟是直直地倒了下來,看著竟是昏了過去。宇思齊幾乎下意識地立刻衝了上去,扶住了她,隻覺得觸手冰涼,幾乎不像是活人一般。
他病後初愈,身體無力,費了老大的勁才把楚楚在平台上平躺放好,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宇思齊忽然驚覺,自己全身上下竟已經完全被冷汗濕透。
那一夜(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但宇思齊直覺地以為是晚上),楚楚一直昏迷著,但在夢中不時叫喊著“娘親”話,兩個人的位置一下子竟倒了過來,變成了宇思齊來照顧她了。
但這看來是楚楚深心處一個極痛的往事,昏迷之中,幾度驚叫,冷汗涔涔,宇思齊手足無措,直到最後,楚楚無意中亂揮手臂,抓住了他的肩膀,依偎在他的懷裏之後,仿佛得到了什麼依靠,才漸漸平靜下來,安靜地睡了過去。但那一雙手,卻是緊緊地抓著宇思齊的衣裳,甚至指甲還陷入了肉裏,疼得宇思齊齜牙咧嘴,但不知怎麼,看著楚楚蒼白的臉龐,他竟是不忍離開,強自忍了下來,任她依偎在他懷裏,安睡著。
楚楚的這件往事,對她來說,仿佛是傷得極深的痛楚,這些年來深埋心裏,不料在這生死關頭,又再次回想起來,心神激蕩,加上這些日子來食物稀少,身子也有些虛弱,竟是連著昏迷了許久。
宇思齊望著此刻依然緊緊抓著自己沉眠未醒的魔教少女,不覺搖頭苦笑,就在不久之前,他自己還是一個到鬼門關頭走了一圈回來的病人,不料這個時候,卻掉轉了過來輪到楚楚病了。這兩人竟是一先一後都倒了下去,真是想不死也難。
又過了一陣,宇思齊自己也昏昏欲睡,但兀自強撐著坐直身子,隻因為楚楚此刻正躺在他的懷裏,看著她那張憔悴而略微痛楚神情的臉龐,宇思齊竟是不忍離開。
隻是這般坐著可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坐在平台上,一腳懸空一腳踩地,半斜坐著,身子挺得筆直,又沒靠的地方,時間一久,身子上各處酸疼不說,尤其是楚楚緊緊抓著他的地方,手指用力,便是她昏睡過去之後,那勁頭居然也不稍減,真是疼入骨髓。也是宇思齊性子還算堅忍,居然咬著牙忍了下來,換了別人,隻怕早就跳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