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不要!”毛料主人的話說的不容拒絕。
而程芷希的回複也鏗鏘有力,“不要!”
頓時剛才還堅定不移的毛料主人傻眼了!心底也開始猶疑起來,難道他們真的不是在撿漏,而且衝著好看去的?隨後程芷希的話語又開始讓他遲疑起來。
“反正隻是要一個紀念品,隨便哪塊都行。”說著,程芷希狀似隨手從旁邊的眾多毛料中拿起一塊看似不起來的毛料,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我看這塊毛料就不錯。”
朱新月是百分百相信程芷希的,所以程芷希說放棄便放棄,說要這塊就這塊,隻是嘴角還是忍不住掛上嘲弄的語氣,“老板,你那一百萬的石頭還是自己消受去吧,老娘要不起,所以改要這塊了。總不至於你這攤子裏所有的石頭都要價一百萬吧?”
毛料的主人沒有立刻接話,把別人都當傻子的人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傻子,兩人如此突兀的態度變化自然都被他看在眼底,疑惑在心底。敢臨時加價的無恥之徒自然也不是那種容易中激將法的人,沒有立刻回話隻是在琢磨話語背後的深意。
而因為他們較大的說話聲而引來的圍觀人群這下也狐疑起來,畢竟程芷希隨手挑選的這塊毛料就外觀而言實在毫不起眼,和路邊的石頭沒啥兩樣,也沒有之前那‘一箭穿心’般有著牽強的寓意。如此,她的話語就很值得深思,難道她剛才隻是在‘圍魏救趙’?她真正的目的是手中的這塊毛料?
朱新月卻不管這些,不滿的皺起眉頭,罵喋喋的說道,“喂,我說老板你倒是回個話啊,這一聲不吭的想玩沉默是金啊!不就是賣個石頭嗎,是稱斤還是論個倒是給個準話啊!”
這左一句石頭,右一句石頭,而且說的相當順口,眾人皺眉的同時也確定朱新月這門外漢的身份。
能來參加賭石盛會自然各有身份,至少在這賭石行業也是浸意多年的存在,毛料的主人正是其中一員。原本他還真打算繼續叫價一百萬,可奈何因為朱新月的大嗓門讓這裏圍觀了不少人,這些人可不是眼前這些小葉頭片子般可以隨便忽悠,這種普通毛料的行情大家都知之甚深,就算本人撿漏也隻能哀歎自己眼力不夠,怨不得旁的。
“我說小姑娘別急啊,你就是要趕著嫁人也要等禮金談妥了,不是?”毛料主人不翁不火的打趣著的同時手裏的動作卻是不停。
圍觀人群捧場的發出別有意味的調笑聲,甚至有人出言打趣朱新月的‘著急’。
程芷希微皺起眉頭,出聲冷淡道,“不過是買塊毛料而已,老板若是舍不得賣,直說便是了,何必這拐彎抹角,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卦加價,左右我們換一家就是了。”
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能看清程芷希眼底的那抹不屑與不耐,真實情緒的表露完全不似作假。而她話語中的暗諷也清晰可見,作為毛料商人就是靠賣毛料而生,這兩塊毛料也不是什麼稀世珍品,哪裏有什麼舍不得賣的說法,便就是珍寶,你既然拿出來了,總不至於是擺在那裏給人好看的吧?
既然都是要賣,臨到頭還來這麼一出,是為何,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心底一清二楚。
頓時,眾人望向毛料主人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屑,也多了一分警惕。想來,短時間之內,至少在這次的賭石盛會中,毛料主人的商鋪生意要下降許多啦!
畢竟這種事要擱在誰身上,都鬧心加惡心,不是?
其實要是尋常人到這裏也就收手,隨便說個較高但又在合理範圍內的價格也就算了。但人心便是如此,見不得有可能大賺的可能從自己麵前擦肩而過,特別這還是從自己手中漏出去的。所以毛料的主人咬咬牙當作沒聽到,然後不死心的分別拿起兩塊毛料又仔細辨認了一番,可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不少人也好奇的紛紛上前想要研究一番這兩塊鬧出不少事情的毛料,可他們最終的判斷卻和毛料的主人一般,看不出太多的問題來。
那邊,程芷希卻是失了耐心,冷淡的說道,“算了,既然老板舍不得賣,打算留著自己解石,那我們也不勉強,換一家便是了。”說著,便是毫不猶豫的抬腳就走,沒有絲毫留念。
這毫不猶豫的動作,這瀟灑離開的姿勢,儼然告訴大家,對方還真沒將這兩塊毛料放在心上。至於對方是否是買家常用的‘走’字決來逼迫賣家盡快妥協,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啦!
至少朱新月等人卻是沒有任何遲疑的跟上程芷希的步伐,帶著同樣的堅定以及肯定,沒有絲毫的留念,仿佛剛才要買的人不是她一般,甚至沒走幾步路就依然繼續歡騰的嘰嘰喳喳起來。
隻是離開前,朱新月還是朝那個拒絕他的毛料老板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然後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嘀咕著,“說好的高檔的賭石盛會呢,怎麼會有這種無良商人存在啊,都報價了還變卦,該說他見不人好呢,還是人品低下。唉,碰到的第一家店鋪就這樣,不知道後麵會不會也這樣,要真是如此的話,我還不如回去買石頭,至少那裏還能做到不漫天要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