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邦吩咐羅伯弄了些下酒菜端到房間裏,喝了點酒,早早就睡了。玲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無聊的發呆。遠處的大海被銀色的月光給蒙上了一層灰。晚上,看不見白天邦指給她看的小石島。海風徐徐吹來,玲走到床邊幫邦蓋好被子。他一直在思索著,從這裏,入住這間房子後,她就開始新的生活了。
做一個大石島上有錢人家的少奶奶?
鍾聲敲響了11下。那聲音是客廳沙發邊上,那古老的立式笨鍾帶來的聲響。隱隱的透過房門傳到毫無睡意的玲的耳裏,玲頓時覺得些許口渴,於是披上了白紗睡袍,下樓找些水喝。
她赤著腳輕輕的下樓了,原本以為黑暗的走廊,卻發現樓梯盡頭有些許光亮,玲悄悄的走去,她不知道為何自己像個賊一樣,玲朝著盤旋的樓梯往下望,亮燈是從樓下客廳裏傳來的,她右腳輕輕的下了一層,左腳再下層,慢慢的,她透過樓梯欄杆望見了客廳的空間,那裏有一個人影,正趴在地上,她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穩住了情緒,她定睛看去,這不是別人,是邦的母親正蹲在地板上,戴著白色的清潔手套,嘴上掛著口罩,腳上穿著黑色的塑膠雨鞋,在她的一邊放著一個木製水桶。她在大廳正中的木地板上拿著抹布,不停的擦著。
超玲站在樓梯處想了想,還是先別下樓喝水,忍一下。第一次見婆婆,效果似乎很不理想,躲個風頭,省的見了麵又被羞辱,即使臉皮夠厚也經不起天長地久的磨蹭。玲這麼想著,腿往上挪,回房間了。
她發現了邦沒有喝完的啤酒,也就不管那麼多了,拿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大口,辣的她的嘴巴不停的呼氣,然後竟然打了一個咯,但好歹把口渴給解決了,於是倒頭悶睡,竟也一晚美夢。
第二天天還沒亮,玲先起了床,整理好了邦的行李後。她下了樓,準備做一頓早餐,順便,讓這個未來的婆婆對她能有個好印象。
下了樓,開了大門,正好看見羅伯從陪樓裏出來,玲叫了一聲:“羅伯,早!”
羅伯盯了她幾秒,仿佛沒有意識到昨天才剛來的新主人,今天有些臉生,羅伯點頭示意,就越過玲,但是玲追了上去,攔住了羅伯,把想法告訴了羅伯。
“羅伯,早餐讓我來下廚。”玲說道:“告訴我廚房在哪?”
羅伯一直擺手,但玲卻依舊堅持。
“沒事,羅伯,我的手藝不差,而且是該做個媳婦的樣子。”玲笑著說。
羅伯還是搖頭擺手。
“放心吧,羅伯,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經常幹活,煮飯我還是很在行啊。交給我吧。”
羅伯說不出話,爭不過她,玲也不和羅伯多囉嗦,怕過了早餐時間,急忙愣頭愣尾的直衝,好歹讓她找到了廚房。
“原來廚房就在這裏啊,我就知道餐廳後麵的傳送帶肯定是廚房的範圍,似乎隻有一牆之隔啊。”玲張望著這間廚房,傳送櫃門鎖著,她仔細的看著廚房裏的陳列,整齊,幹淨,蔬菜水果,都整齊的排列著,還有鮮花。對了,那一簇簇的鮮花潔白就像鈴鐺,那是鈴蘭,玲認得,院子裏多的是這種花,這裏簡直和那些小客房一樣幹淨漂亮。
更為神氣的是,廚房裏還有一口井,井上蓋著蓋子。
曾經聽人說過,以前華僑到大石島上蓋別墅,都會至少有兩口井,一口用來吃,一口用來用。
那麼這口井就是用來吃的,玲打開井蓋,水質清晰見底,裏麵還有兩隻金魚在戲水。
玲的早餐很快做好了,羅伯遠遠的站在一邊觀望,卻並不幫忙,他從廚房邊門出去,那道門可以通向餐廳,他進去的時候換了鞋子。一雙幹淨的鞋。
玲急忙把早餐擺在餐桌上後,她見到了桌子上的那枚鈴鐺,問羅伯道:“這個就是叫他們下來吃飯的鈴鐺嗎?”
羅伯沒有吭聲,舉起雙手示意不要搖晃,但是為時已晚,玲搖動了那枚鈴鐺。
放下鈴鐺後,玲仔細地看著鈴鐺上的字,似乎有三個字,像是人名。
正在玲端詳鈴鐺的時候,邦的母親下了樓,看樣子她起床很早,早已經梳妝打扮好,同樣手上套著白色消毒手套,扶著樓梯欄杆,下了樓,然後朝著餐廳走來,她驚訝的看了一眼玲,然後問了聲:“去把邦給我叫起來,他今天要走,可不能睡過頭。”
玲點頭上了樓。
邦的母親入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羅伯在身後咿咿呀呀的說著啞語,邦的母親看了一眼菜式。頓時厲聲問道:“羅伯!這是誰做的?”
羅伯指了指樓上,這個時候,玲叫完邦後,正下樓,她聽見了邦的母親在說話。
“羅伯,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叫別人煮東西給我吃。你知道,要是她往裏麵放毒,我該怎麼辦?”
羅伯一聲不吭的站在那,他無法辯解,隻能任其羞辱。
“著那麼多年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知道不知道,外麵來的人有多髒啊?”邦的母親說:“你要是再這樣,小心我讓你滾出去當乞丐!”
羅伯一直頷首點頭。
玲站在樓梯處,心裏聽了很不是滋味,什麼叫做害人,什麼叫做下毒,什麼叫做外麵的人髒,她有些委屈,心裏又有股怒火,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站在羅伯邊上,對邦的母親說:“媽,菜是我做的,不關羅伯的事情。是我要求的,我也隻是想。。。孝敬您。”
“羅伯,菜都給我端走,倒到海裏孝敬魚王,重新給我煮一份,簡單的,快去。”邦母吩咐道,羅伯一聲不響的收拾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