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治病療傷(1 / 2)

天色漸晚,青石板大道上,倪雨萱一行,一人三馬一猿,行色匆匆的趕著路。

此時薛清風已然神智不清,彌留之際,嘴裏毫無意識的呢喃著“百荷……,席大叔……”之類的言語,身上灰色衣衫襤褸不堪,神情萎靡,想是這段時日,一個人流落荒山野林,吃了不少苦頭。

倪雨萱眼見受傷這少年已經開始說胡話,不由的頗為煩躁,暗怪自己粗心大意,也不查探仔細,就亂箭傷人。如果這少年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她心煩意亂之下,緊鎖著眉頭,嘴裏無意識的催促兩名隨從漢子快點、快點、再快點。

全然沒有發覺這兩名大漢已經健步如飛,盡了最大的努力在趕路。此時額頭已經汗如雨下,喘著粗氣,顯是累的十分厲害,隻是見倪雨萱心情急迫,這才咬牙堅持。

過得大半個時辰,她們緊趕慢趕,終於搶在天黑之前,趕回了莫家堡。

一入的莫家大院的大門

倪雨萱連忙急火火的高聲呼喊“福爺爺、福爺爺……”,聲音一路傳向後院,轉眼就穿過了幾片院子。

不多一會兒,隻見他三步並著兩步,拉來一位滿頭花白的老管家

這老管家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精神卻顯得十分矍鑠,被倪雨萱拉著跑了幾個院子,卻氣定神閑,大氣也不喘一口,顯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他從莫家上一代堡主開始,就一直操持著莫家大大小小的瑣事,看著莫一航和他的子女兩代人長大,數十年間,兢兢業業,不卑不亢。別看他身份低下,在莫家卻沒人拿他當做下人看待,就算名動武林的莫一航,也得尊稱他一聲福伯。

福伯被倪雨萱拉著小跑而來,滿臉的不情願,嘴裏不停抱怨著:“小祖宗哎,你慢點,慢點兒,我還燙著酒呢!”

“人命關天的大事,快別管你的酒了,你快救了這位公子,到時候我把爹爹珍藏的老窖偷給你”倪雨萱狡黠一笑,知道他嗜酒如命,靈機一動,如此說道。

福伯一聽是莫一航珍藏的老窖,那可是天下間少有的佳釀啊。頓時兩眼放光,露出一片神往的神色,“說話算數啊,可不許耍耐!”說完便給薛清風瞧了起來。

他眼瞧薛清風麵色蒼白,嘴唇幹裂,眼神渙散,顯是失血過多,又一路顛簸,性命隻在旦夕之間,頓時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態,稍一思索,伸手入懷,摸出一粒黑不溜秋的藥丸喂薛清風服下。雙手閃電般使出,封了薛清風周身數處大穴,跟著手掌貼在薛清風胸口,一股股清純的內力便毫不吝嗇的渡了過去。

倪雨萱神情緊張的來回踱步,卻是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暗暗著急。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福伯額頭開始溢出細密的汗珠,頭頂升起了一縷縷白煙。他一臉嚴肅,顯然內力消耗頗大。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如釋重負般一笑,緩緩收掌起身。

倪雨萱忙道:“怎麼樣?福爺爺,他怎麼樣了?”

福伯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緩緩地道:“服了我的九轉玉露丸,又耗費我大半功力為他續氣延命,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

倪雨萱聽他說完,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不由的平複了下來,長長的籲了口氣。隻聽老管家續道:“隻是箭傷離心髒隻有半寸,取箭的時候才是麻煩,稍有差池,傷及心髒,隻怕仙人下凡,也是救不了的。”

聽完這話,倪雨萱剛剛放鬆的心情頓時又繃緊了起來,一顆小心髒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啊!”的一聲驚呼,呢喃道:“怎麼會這樣,不是沒事麼?”。心裏不停的祈求諸天仙佛神魔保佑薛清風千萬別有事,不然她良心難安。

福伯見她心急如焚,卻隻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並不出聲。

不一會兒,下人備齊了麻藥、溫水、毛巾、紗布、止血藥等拔箭需用的事物,拿了過來。

福伯不再賣弄,雖然他不在乎薛清風的死活,但他既然出手,就不能墮了武林中妙手回春的偌大名頭。他視倪雨萱如己出,完全把她當著自己的孫女,因此他更加不願意看著倪雨萱傷心難過。轉而望著躺在床上的薛清風,一臉凝重。

他輕手輕腳,慢慢割開了薛清風胸前衣物,小心翼翼的上了些麻藥,等一切準備就緒,福伯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雙蒼老的手慢慢地握住了插在薛清風胸口的雕翎,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福伯不再猶豫,輕哼一聲,手腕用力,一下子將箭拔了出來。

隻見一股鮮血跟著長箭噴湧而出,衝起直有半尺來高

倪雨萱“啊!”一聲驚呼,不忍再看,轉頭閉眼、秀眉緊蹙,兩行瑩瑩如玉的淚珠滾滾而下,心裏默默的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