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看法一致,那就留著。”陳惜惜道,“目前市場價大約多少?”
“市場南區最繁華黃金地段,新樓價在三萬左右,舊樓,大約百之十五左右的折舊。”
“租金呢?”
“從中介了解到,今年的寫字樓租金較去年有一些下跌,具體多少,我會盡快了解一下,給你報具體數據。”
“公司資產具體是個什麼現狀?”
張睿從一摞材料中抽出其中一份,遞給陳惜惜,“這是××會計師事務所出具的最新資產評估報告。”
陳惜惜掃了約三分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年前就是這樣子。”
“除了這層樓屬於您名下的私人產業,不在公司資產內,公司的現有資產內,大約有二分之一,和部分債務相互抵消,基本平倉了。也就是說,公司另外二分之一的資產,都還是前些年打下來的家底。”
“這兩年春風都在幹什麼?公司基本上沒發展?”
“這怪不得魏總,這兩年行業競爭太激烈,拿到工程也掙錢,可養這麼大一群人,消耗也大得很,所以說,這兩年,基本就是維持了。”
“嗯,這兩年不好做,聽春風說起過。”
“嫂子,還有什麼疑問嗎?”
“公司的事兒先談到這兒,”陳惜惜端起小茶碗,喝掉一杯茶,又滿上一杯,“還有點私人的問題想和你溝通一下。”
陳惜惜從包裏掏出那隻小巧的手機,擱在張睿麵前,“這個,你見過嗎?”
張睿瞅著手機,遲疑了一下。
“沒事的,你可以坦率告訴我。”
“見過,但見的次數不多,魏總用過的。”
“工作中常用嗎?”惜惜問。
張睿搖搖頭。
“那就是私用了?”
“這個,不好說。”
“周麗倩,你知道這個女人嗎?”
“周……小周?”張睿又一遲疑,還是點了點頭,“知道。”
他兩次遲疑的瞬間,已說明了問題。陳惜惜不給他思考的空間,“她和春風什麼關係?”
“朋友吧。”
“什麼樣的朋友?”
“這個,嫂子,我真不清楚。”
“你和春風天天在一起,知道有這個女人,不清楚他們的關係?”
“我和魏總並不是天天在一起,隻不過天天見麵而已。雖天天見麵,但我需要八小時坐班,魏總可以隨時外出。我們關係是不錯,可畢竟他是我老板,他的私事我並不了解多少。關於他和小周的關係,我真無法確定什麼,也不好亂猜測。”
“小周的聯係方式,你有嗎?”
“我沒有,一直沒有。”
“小周在醫院工作嗎?”
“這個可以確定,是,她是個護士,護士長吧?曾經聽魏總聊過一次。三年前,他住院做那個小手術,她受朋友之托,照料過他。”
“好了,謝謝你。”
張睿留下那摞厚厚的公司材料,拎著陳惜惜送給他的一盒綠茶離開後,陳惜惜走過去,反鎖了辦公室的門,拿出手機,從中調出田歌的號碼,稍一猶豫,摁了撥出鍵。
鈴聲空響一會兒,沒人接,陳惜惜不得不暫停了。
或許田歌正忙,正在給病人做“超檢”。她想。
果然,過了二十多分鍾,陳惜惜驅車往東部行駛時,田歌把電話回了過來。
“喂,田歌嗎?”陳惜惜一手把方向盤,一手將耳機嫻熟地塞進左耳。
“我是田歌,你是陳姐吧?”
“是我,正忙著吧?打擾你了。”
“陳姐,不好意思我剛才正在幹活,你有事兒啊?”
“是這樣,田歌,有位朋友托我打聽一個人,你們院的。”
“哪位呀?”
“你那兒是不是有位護士長叫周麗倩?”
“麗倩呀?是我姐妹,”田歌無遮攔,“你應該有印象的,那年魏大哥住院做手術,李揚交代我找人給些特殊照顧,我特意托付給了她,請她照料魏大哥呢。”
事實很明確了。但為確保萬無一失,不冤枉好人,陳惜惜再問:“福州路北端的福嶺小區,是她的住址嗎?”
“很早以前她住那兒,那是她父母的房子,後來買了新房,父母都搬走了,她也早不住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