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麵,梅兒按照阮媽媽的吩咐,跟隨小丫頭從昨晚所住的那間破茅屋搬進了正院西廂房,等候馮嬤嬤來教規矩。隻見房間布置得清新素雅,窗台上的水仙花幽幽地散發著香氣,讓人聞著心曠神怡。雖說比不上翠兒房間的富麗奢華,但作為下人來講能夠住上這樣的屋子已經算是莫大的榮幸了。
隻不過,梅兒心中還是有很多疑惑。自己明明隻是個丫頭,而阮媽媽還為自己選定了這樣一個舒適的房間來居住。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既然自己已經成為了冰豔姑娘的丫頭,那又為何始終見不到姑娘本人呢?“請黃鶯姐姐先在此休息片刻,馮嬤嬤稍後便到。”說話之人是方才帶路的那個小丫頭,小姑娘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盈盈的笑意,說話聲音也十分柔美動聽。
“小妹,你可知這醉仙樓的規矩到底是什麼?另外,你們這裏的丫頭都是睡西廂房的嗎?”梅兒說話語氣略顯局促,神情中隱隱透著幾縷不安。“黃鶯姐姐莫要心急,等馮嬤嬤來了自然會為姐姐一一講解的,小蝶還有事,先行告退了。”還沒等梅兒反應過來,小丫頭早已走遠不見了蹤影。
“真是奇怪,學個規矩還要神神秘秘的!”梅兒無奈地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順勢又重新觀望了整間屋子,越看越喜歡。想來在韓府做粗使丫鬟的時候,整日吃的是粗茶淡飯,住的是破舊平屋,何曾想過會過上今天的日子?就算是青樓也認了吧,更何況這裏的人看上去還算和氣!
就在梅兒胡思亂想之際,馮嬤嬤推門而入,麵色帶著幾分狡黠,道:“黃鶯姑娘休息的可好?”“黃鶯見過馮嬤嬤,我休息的很好,勞煩嬤嬤惦記了。”梅兒受寵若驚,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低著頭惶恐回道。“好,養足了精神便好,要不然一會可就沒力氣雪規矩了。”馮嬤嬤似笑非笑地說道。
沒力氣學規矩?這是何意?梅兒不解,正要抬頭詢問,卻驚訝地發現馮嬤嬤身後竟還站著一名身材又高又壯,皮膚很黑的大漢,此人便是醉仙樓無人不知的打手“黑哥”。梅兒瞟了一眼黑哥,卻從他臉上看到了難以遮掩的奸笑,頓時慌了心神,可還是忍不住怯怯問道:“敢問馮嬤嬤要教黃鶯哪些規矩呢?”
“既然黃鶯姑娘這樣問了,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這位黑哥你總該認識吧?他就是今日來教姑娘學習我們醉仙樓家規的人,還請姑娘好好地學。等姑娘什麼時候學會了開門攬客這門手藝,老身再過來教授姑娘其他的東西。好了,黑哥,這裏就交給你了,給我好好的教,知道嗎?”馮嬤嬤一字一句地說道,既像是勸說又像是警告。
梅兒一聽便明白了,也險些當場暈了過去,於是哆嗦著抓著馮嬤嬤的衣袖道:“馮嬤嬤,您是不是弄錯了?阮媽媽昨個隻是交代我好生伺候冰豔姑娘,並沒有說讓我做其他的事情啊!奴婢隻是個丫頭,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主子就已經是奴婢的福氣了,再不敢奢求旁的,還請馮嬤嬤行個方便不要難為奴婢啊!”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啊!阮媽媽給你置辦了那麼好的一間屋子,又好吃好喝待你,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嗎?再者說,咱們這做的可是送往迎來的生意,不會平白無故養一個吃白飯的人。說直白些,進了醉仙樓若是想要好好活下去那就得接客!想必你還是個女兒身,若是沒個男子教你如何侍奉客人,到時候丟的可是我們醉仙樓的臉麵。所以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給我乖乖聽話,黑哥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然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馮嬤嬤說著,狠厲的眼神襯托著滿臉橫肉,同黑哥站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倒是搭調。
還沒等梅兒再次為自己申辯,黑哥已經接過話來,粗魯地說道:“馮嬤嬤不要再對這個丫頭費口舌了,讓我來教她便好,您請回吧!”說完,馮嬤嬤輕蔑地瞥了梅兒一眼便走出了房門。梅兒見馮嬤嬤離去,心中驚恐萬分,趕忙追到了門口,卻不料被黑哥一把推倒進了屋內。
隻聽咣的一聲,門被緊緊關上,黑哥淫笑著朝著梅兒走去,那模樣像是口水就要馬上流了出來一樣。梅兒嚇得蹲坐在牆角,雙手抱頭,嘴裏默念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正當梅兒覺得清白即將毀於一旦的時候,她隻聽“嗖嗖”一聲清亮的鞭子聲響,然後便感覺到左邊胳膊一陣火辣難忍的疼痛感,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睜開眼,原本以為黑哥會立刻開始對自己施暴,沒想到鞭子卻上身了!梅兒欲哭無淚,本是跟著三姨娘之後就受了很多委屈,沒想到離開了韓府之後卻又麵臨如此身心折磨。想到這,梅兒竟忍不住嚶嚶小聲抽泣了起來。然而,這一哭不要緊,黑哥的暴力性情被徹底激發了出來,更加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梅兒身上,直打得梅兒鬼哭狼嚎,衣服上也開始滲出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