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列之追魂 一、來者非客
“叮鈴鈴……”
我的電話再次發出那令我討厭的鈴聲,又是那些人,他們總是打電話,向我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我是一家報社的評論員,對於上次的經曆,我寫了一個簡短的評論,當然也扼要地介紹了我的經曆。其間,談到了那台可以轉換金屬的奇特機器。
這無疑引起了一些喜歡讀報紙的朋友極大的興趣。
也不知他們從哪弄了我的電話號碼,總是打電話問我一些無聊的問題: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台機器?那台機器到底哪兒去了?能否讓馬博士再造出一台呢?那台機器不見了,自然是在馬凱那,那他一定是這個世界最富有的人……
起初我尚且能回答一些,但後來諸如此類的,我忍無可忍,隻是三個字回絕:不知道。
其中還有一個竟然是一個科學家(至於一個科學家為什麼能夠看到我的文,我不得而知),他激烈地向我指明:金屬互相轉換,簡直就是謬論!以目今的科學技術來看,金屬怎麼能夠改變它的性質,而轉變成其它的物質?
對於這個科學家,我的回答是:如果你的視野隻停留於眼前,那麼將來一切你不知道的東西都將是謬論。
那個科學家悶哼了一聲,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我接過電話,裏麵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本來打算一聽到這個聲音,便要說一句:“孟迅不在”,便掛斷電話的,可是聽到這個聲音,我不得不和他說幾句。這電話不是別人打來的,而是我那個某進出口公司老板的父親打來的。
“我讓老華跟你說的話,你都知道了嗎?”
我“唔”了一聲:“知道了。”
“我聽老華說,你失蹤了一個月?”
我咕唧了一聲:“失蹤……”我實在不願向他解釋什麼,隻是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嗯,是的。”
“孩子,別弄那些沒用的了,你應該專心的研究一下經營方麵的學問,以接手我的位子,孩子,爸的年紀大了……”
聽到他的這些話,我幾乎厭煩到極點,我“唔唔”的連聲,以結束這次談話。
父親一個人獨白了大約十分鍾,最後說了一句:“你都記住了嗎?我這裏忙,你要用錢,我都把錢打在了卡裏了……”
我回答了一聲“唔”,便坐在我的那張安樂椅上,著實鬱悶了老大一會兒。
自我十三歲起,我的母親不幸離世,父親一人撫養我和妹妹,但是聚少離多,他的一門心思都撲在他的事業上。
我的臥室裏有兩個比較老的書架,是我的一個非常好的朋友送給我的,因為我幫了他一個忙。據他講,這兩個書架最起碼可以賣十萬,我把我喜歡的書都放在上麵,排的整整齊齊的,每當我躺在安樂椅上就覺得賞心悅目。
我看著那個書架,書架上放有不少老書。每一本老書,都是我花了極大的精力搜集到的。
我看著看著,便看到了書架的那一排《魯迅全集》,對於魯迅我是極其崇敬的,我甚至於留胡須都刻意留的跟他差不多。我的名字是孟迅便是套了魯迅的一個“迅”字。
我不由得站了起來,走向書架,書架上的老書的味道飄向我的鼻子,十分的好聞。
我如隨意地拿出了一本魯迅寫的書,又隨隨便便地打了開來,魯迅的書我都瀏覽過,這種翻書,也顯得毫不著意。
這本書頁麵發黃,散發著濃濃的書香,我醉心於此,一個一個字的體會著魯迅那刺破黑暗的筆觸。
讀了十幾頁《祝福》一文,裏麵祥林嫂的問題不停地在我耳畔回響:人死了以後究竟是有沒有魂靈的。這個問題不光是祥林嫂在問,而且無數人都在探討這個問題,人死了以後是不是有魂靈?魯迅先生自然是借著祥林嫂這個問題來諷刺封建的殘留的餘毒,他當然不是在刻意地探討這個問題。
就在我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時,我突然聽到有人拍我的門,拍門聲很急,從外麵傳來老華(我的一個好心的老仆人)急促的聲音:“迅哥兒,你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