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個抓耳撓腮啊,莊家究竟是以什麼方式知道骰子的點數呢?
看,不大可能,我看過罩子,沒有那種被下進去東西的痕跡;聽,也不能啊,盅底是絨布的,要說骰子是特製的聽得出來,那我也應該聽得出來才對。
感覺得出來的?看上去又不像。但凡我認識的玩賭具高手,都不可能像他那樣倉促。在這一點上他更像一個什麼總,而不是一個骰子高手。再說感覺這種東西,比較微妙,要很用心,他每回一搖完就推到前麵去了,按理說沒有時間去揣測。
可他就是知道,為什麼呢?
到了第二次聚賭的時候,按我的設想還是保證我方不輸就差不多了。我沒有將那些密語的解構介紹給黎哥,倒並不是擔心他演得不到位,而是我想要把這個局給破了,實在不行了再用這種招數也為時不晚。
伍總把盅罩放到桌子中間,示意大家押錢。這種重複的過程直到霸腦殼的錢全輸光了為止。
霸腦殼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那叫一個不安,左晃右晃的,等我們這邊結束了他也沒走。我同樣還是有意想逗留一下,以便搜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和黎哥走到了電梯口,電梯剛好下去,我暗罵一聲。我直接走到了樓梯口,意思是要走下去。這個時候,霸腦殼剛好也出來了,瞄了一眼電梯,然後跟我們走到了一塊。
“黎老板贏了不少吧?”他冒出一句。
“一點點兒。”黎哥很是淡然。
“我發現外圍的兩個人總能贏錢,這事怪不?”霸腦殼顯得有些不快。
上次我來是那個什麼旅遊公司的經理,這次是一個外地老板,反正密語我解開了,他們用的雖然不是同一套。我心想著怎麼答複霸腦殼的疑問,但又想這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出千,你怎麼著了又不關我的事。
“你跟著我押就錯不了。”黎哥回答道。顯然,黎哥蠻照顧他的,至少語言上是這樣。
“不對,這不對,我懷疑他們搗了什麼鬼。”霸腦殼說。輸了錢的人都喜歡找別人的茬,但又不會放在心上。
我正琢磨這事呢,搗鬼?這個怎麼講?
要說透視吧,桌子、骰子、杯子等,很多地方都得動用一些道具,可這裏沒有啊。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注意過這些,這次更是明確了這個想法是不對的。
不過我知道莊家與操作者之間的聯係方式是用微型耳機接收的,這錯不了,他有按耳洞下邊的習慣。以前我也戴過這種東西,一會兒沒事,久了就老感覺耳朵裏塞了個什麼東西,老想把它摳出來。
我們一路下了樓,霸腦殼向我要了個電話,意思是方便聯絡。雖然我不知道他想聯絡些什麼,不過出於尊重也就把電話號碼給了他。
過了幾天沒去趕局,我一直悶在酒店裏思索,可是沒有什麼頭緒。有一天我接到了一條信息,說是有牌局,問我要不要過去玩玩。發信息的是霸腦殼。
我估計,他看我是黎哥的表弟,覺得我挺有錢,符合他們的身份,可以湊條腿玩玩。
我簡單整理了一下,問了具體地址,想趕過去看看。霸腦殼那叫一個熱情,親自開車過來接我去玩。
“去哪啊?”我問。
“這個你別管,反正我有地方玩。”
車停到了一個小區裏,很多棟建築有規律地分散在這一塊,看上去像是一個商品住宅區。
他把我領上樓,一開門,一陣煙霧撲麵而來,害得我咳嗽了好久。
“這位是我朋友,方少,大家帶著他玩玩。”他跟其他人介紹道。
得了吧,一上桌我就知道玩的是大小刀,一種道具撲克。這種撲克在魔術中被稱作梯形撲克,就是能夠從一副撲克中取出一些特定的牌,其製作過程是從一副撲克中取出要用的一些撲克,然後將其他的牌用砂紙打薄(用那種裁相片的刀也可以),再將那些特定的牌放進堆裏邊。憑著手感完全可以將沒有打磨過的牌抽出來。本來這種東西的作用不是很大,我長這麼大確實還不知道這東西能用來出千,就是再借我兩個膽,我還是不敢,因為一般人手觸上去多少會有些感覺,怎麼能拿出來賭錢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