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暗鬥(2 / 3)

骰子搖好了,我知道這還是一把大。小姑娘就站我旁邊,我忍不住踩了她兩腳。她看了我一眼,好在人多眼雜,沒人注意。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她來一句:“你踩我幹嗎?”

她好像是懂了,沒把錢全放上去,但也沒撤注,還是放的三千二。理所應當的,這錢被吃掉了。

我見過的最高紀錄是連續開出二十三把大,連續五把豹子,所以連開九把,沒什麼不妥的地方。隻是賭徒們都顯得有些拿不準了,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押哪邊才可以奔小康。

直到西裝兄說要上一趟廁所時,我才發現有些不對。

我並不是指西裝兄要上廁所是一件不對的事情,而是他已經悄悄摸摸地進賬好幾萬了,比夏二贏得還要多。夏二還得頂著輿論的壓力偶爾押錯,而西裝兄居然無所顧忌地將大家的錢都劃入了自己的口袋,表情還是那麼理所當然。

剛才的連開九把,他起碼中了六把。在骰子還沒搖出來之前,我也得跟著賭徒們一起討論著出大出小。一般我都說得好像很咬不準,因為我要等搖好了才知道。

這會兒猛一回想,感覺好像確定是這麼回事:如果他能夠知道盅罩裏的情況,勢必跟莊家有一腿,而莊家以貌不驚人之態,穩坐釣魚台,他則負責管賬,表麵工夫做得非常不錯。

在理論上,這是個不錯的猜想。而要證明這個猜想,隻有解開他們之間的秘語。我還是蠻吃驚的,下地兄以這樣的造型登場,不是太搶鏡了嗎?

西裝兄好一會兒還沒回來,我猜想這廝該不會把錢裝其他口袋裏去了吧?然後我又轉念想了想那小姑娘的遭遇,既然理論上推斷下地兄能知道盅罩裏的情況,再假定小姑娘跟莊家也有一腿,就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針鋒相對的局麵。而且我剛才踩了小姑娘一腳,明顯她是個局外人,如果是內部的工作人員,那起碼應該回我個含情脈脈的眼神,而不是心領神會地將注碼減少。

總之,這個局不簡單,最起碼不像夏大說的那樣。拿錢走不難,但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才是我最關心的,出了事也要知道刀是誰捅的。現在要找答案,就隻能等西裝兄回來。

我感覺有點不妥,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察覺到我已經有了動作。雖然我的賬麵做得也挺漂亮,甚至還輸光了,不過救援資金畢竟是從夏二那裏拿的,他們稍微動一下腦筋就明白,什麼關係不關係的,拿賭桌上麵來說,都是虛的。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夏二到底硬不硬,這還是個問題,隻是看上去大家都給他幾分薄麵。我仍然努力地想將線索理順。現在的形勢是一片大好,但做了幾個假定之後,感覺又不是那麼回事兒。我忽然一驚,我他媽不是又掉坑裏了吧?

正當我浮想聯翩的時候,西裝兄回來了,我回過頭去,衝他笑了笑,示意:一會要是打了起來,拜托您下手輕點。

西裝兄回了個微笑,大意可能是:沒問題,我一般隻用腳踹。

一個不懂事的年輕人可能是站得太累了,坐在西裝兄的椅子上,看西裝兄過來了,連忙讓座。

“全哥,您坐。”

小青年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了西裝兄。我頓時茅塞頓開,原來西裝兄叫全哥。

全哥也不客氣,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坐了下去。我因為怕這是在套我,所以停止了出千。夏二可能以為是什麼程序出了問題,或者以為我方已經贏夠了,也就沒在意,而是繼續押自己的錢。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又各懷鬼胎地繼續“戰鬥”。

這個局,到底該怎麼玩下去?這玩不下去了嘛。一直到最後結束,我既沒發現小姑娘跟莊家有什麼情況,也沒發現夏二跟莊家有什麼毛病,甚至都沒發現全哥跟莊家有什麼問題。難道,是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