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城市殺戮(5)(1 / 2)

五、

第二天,直到那個清秀可人的小護士來查房,魏大虎才醒過來,卻覺得頭悶沉沉的難受。問了問昨夜的屍體,已經被家屬運走了。隨便吃了些早餐,又被逼去了個腦CT,魏大虎回到病房,見當天的晨報已經送來。無聊之際,隨手翻看,忽然間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自己曾在哪裏見過昨夜的死者。

學校的報廊!

魏大虎在學校,看電視不方便,但學校訂有大量報紙,讓學生了解本市和社會新聞,自己就是在報紙上看見過那個人的照片。記得那好象還是兩年前,晨報開了個經濟專欄,有一個人物專題,專寫本市知名企業家,介紹在B市商界呼風喚雨的這些商業大頭的創業曆程和經營理念這些東西,變相替企業做做宣傳廣告,報社肯定也有一筆收入。在那一係列文章中,魏大虎記得有一篇寫本市娛樂業大享安中奎,旁邊附的照片就是昨夜死去的這個人。

現在,隻怕B市娛樂業大享早已江山易主,這頂王冠,怕是要戴在程龍頭上。

想到這兒,魏大虎突然打了一個寒噤。

誰知道,明天這頂樂業大享的王冠還將戴在誰的頭上?

安中奎被下蠱害死,自己和程龍剛在鬼門關前過了一遭。

生命,如此脆弱,而在竟爭激烈的商海,是不是生命格外脆弱?尤其是脆弱的生命可能和謀殺聯係在一起。

沉思良久,魏大虎突然覺得意興索然。閑著無事,便到樓下小花園裏閑逛,一路沉吟間,不知覺便來到停屍房的路上。

“幹啥子?”一個聲音驟然打斷了魏大虎,抬頭一看,還是昨夜那個看守停屍房的老頭兒,彎腰曲背,一臉皺褶,嘴裏缺了幾顆門牙,但奇怪的是,魏大虎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絕非昨夜自己見過的那個人。

兩個人,雖形貌相似,但昨夜那個人詭譎靈幻,而眼前的人枯朽沉濁。

魏大虎仔細看了看眼前老人的眼睛,鬆馳的眼皮垂在渾濁灰暗的睛球上,眼角還有幾類眼屎,根本不象自己昨夜所見的,如深不見底的黑玻璃球。

“幹啥子?”那老人見魏大虎站著不動,又問了一句,渾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根本不象見過自己的樣子。”

“大爺,這裏歸您管?”

“對,啥事兒?”

“昨夜這裏收過一個中風的病人,還在嗎?”

“不在了,家裏人一早就拉走了。”

“大爺,您昨夜裏在這兒沒?”

“三更半夜在這兒幹啥。俺休息的地兒在那樓上,要裝人拉人會有人找俺。”說著,老頭兒指了指魏大虎住的住院大樓。

“您是在三樓?”

“你咋知道?”

“我以前碰見過您。”

“有啥子事?”

“沒啥事,閑著逛逛,看您在這兒,聊幾句閑話。”魏大虎裝作無事地笑笑,心頭已經確實,昨夜自己見的老頭兒絕非眼前人。

那老頭兒會是誰?為什麼會和這人如此相像?突然,魏大虎想起葉芊給自己的《民俗信仰與巫術》中,有這樣一段記載:《搜神記》卷一二說“蠱有怪物,若鬼,其妖形變化,雜類殊種,或為狗家,或為蟲豚,其人(指造蠱者)皆自知其形狀。行之於百姓,所中皆死。”

這段文字,說的是蠱養成後,便能隨意變化形狀,自己一直以為這隻是古人的想象,難道竟是真的不成?

世界未知的領域,實在太多太多,還有許多人類至今無法索解的迷題,比如百慕大,而中國的古人先賢,對大自己的認知,在許多地方並不比現代人差,誰敢說,蠱能變幻形狀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