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地怎麼就成你的了?”米西多不解地問。
“那你問你媽去,她欠我錢,說用地頂,所以,這地就歸我了,你出來,別在地裏糟蹋這地了,你樂意挖,去河溝去挖泥鰍去,那一鍬下去,就是一窩!”肖大業說的有些不耐煩,象是懶得跟米西多解釋似地。
不管事情有沒有可能,可現在,米西多不能認這個帳,就搖頭說:“我媽沒了,她跟你定的不算數,你要想賣我家地,必須得我同意。再說,我也不可能賣地,我還指著這地活著呢。還是你去一邊涼快去吧!”米西多反過來驅趕肖大業了,還伸手要挖地。
“哎,你小子哎!”肖大業有些驚訝,還沒有人敢跟自己這樣使倔,還讓自己一邊涼快去,就上前來說,“跟我耍倔是吧。我告訴你說,你以為你念書的錢是你媽養漢掙的?不對,那是老子借給你媽的錢,借錢是要還的,知道嗎!用啥還,就用這地!你媽生前有話。”
肖大業對母親侮辱話是絕對不允許的,米西多就憤怒地還擊:“你做夢,我媽不會借你這種人的錢的,你想霸占我家的地,不好使!”
“不好使?我今天就看好不好使,你給我出去!”肖大業叫號。
“不地!”米西多犯倔。
肖大業突然伸手,把米西多手裏的鐵鍬給奪過來,使勁朝地上一摔,鐵鍬杆哢嚓斷為兩截,然後使勁一拋,鐵鍬和杆兒,劃了兩條優美的拋物線,掉進旁邊的水溝裏了。
米西多上來奪鐵鍬,可肖大業抬腿一腳,一下踹在米西多的肚子上,米西多痛苦地滾在地上,可馬上起來,又朝肖大業撲去,又挨了一腳。兩個人就打在一起。
米西多那裏是肖大業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米西多已經鼻青臉腫了。地鄰屠寡婦等人來拉仗,肖大業不可一世地說:“你媽把地頂給我了,到你這裏不好使?,你是不是你媽養的?你說,你要不是你媽養的,那這地就歸你!我臉都不帶紅的。”
這家夥再一次侮辱母親,已經被打坐在地上喘息的米西多突然站起,一頭撞向肖大業,由於沒有防備,一下被頂個腚蹲,狼狽地坐在地上。
惱羞成怒的肖大業,起來抄起屠寡婦手裏的鐮刀,就朝米西多衝來。屠寡婦看拿鐮刀上,是要出人命的,就失聲地大叫:“不好了啊,要出人命啊——!”
可肖大業衝上來並沒有用刀砍,而是用刀把,沒頭沒腦地朝米西多打來。
直到刀把都打斷了才停止。“媽比,你要是再到地裏來胡鬧,別說我打斷你的腿。”然後轉身而去,走兩步回頭叫屠寡婦。“屠寡嫂,待會兒去我家取一把鐮刀!媽的,跟我鬥,牛子給你打劈它!”然後才走。
屠寡婦來扶米西多,米西多已經遍體鱗傷。“哎呀,孩子,你別跟這個無賴鬥,你是鬥不過他的!也可能的你媽真的把地給頂出去了!”
米西多倔強地站起來,腫脹的眼睛已經看不清自己家的土地。地中的小榆樹飄飄搖搖,象是旗杆,而自家的地便是大旗。
這地,不但是米西多的現在,更是米西多的未來!這地,怎麼會拱手讓給這雜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