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媳婦衝我們揚著已經打進九萬八的存折時,大夥都歡呼雀躍的,惟獨我爸沒怎麼樂,說:“姓金的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大夥吃了一驚。紅毛問:“他敢怎麼樣?”媳婦:“沒準要帶人來收拾我們哩。”我爸說:“可能。咱趕緊商量商量他們來了怎麼應付吧!”
眾人齊瞅媳婦,媳婦想了半天把目光轉到浮竹身上:“還得拿他做文章。”浮竹指著自己的臉說:“那我還裝病?”媳婦說:“弄不好說不定還得裝死。”浮竹腿一軟就出溜到地上。我把他扶起來說:“孩子媽,能不能想點不用裝死的招?”媳婦想了想說:“要是打手來了,至少得把事鬧大一點,把他們嚇回去呀!”我說:“什麼事能嚇住那些流氓呀?”媳婦說:“人命唄。”我嚇了一跳說:“還得裝死呀!”媳婦說:“你傻呀,弄成人快死了的樣子不就得了?”
眾人稱是好主意。禿子:“人快死的時候該是什麼樣?”媳婦說:“當然是他上床躺著哼哼,你們在床邊哭唄。”禿子犯難道:“哭?我哭不出來呀!”其餘人也說不好辦。我爸鼻孔裏出冷氣道:“那你們還有啥別的辦法?”他們不吱聲了。媳婦說:“沒辦法?擠不出來眼淚給我硬擠!”絡腮胡子說咱們試驗一下。他們醞釀了半天情緒,最後是紅毛有點困了,打個哈欠流出幾滴眼淚。媳婦說:“哭不出來?拿這個試試。”從抽屜裏拿出把電工刀來。銀子渾身一哆嗦,說:“嫂子別上火別上火,我想辦法叫他們哭就是。”
還是銀子有一套。隻見他跑到廚房拿了點胡椒麵,每人發了一撮。禿子問:“怎麼用啊?”銀子:“當然是往鼻孔裏塞啊。”眾人依命,果見噴嚏連聲,涕淚橫流。我說:“銀子啊,這不是你的老辦法嗎?”我爸:“想起來了,上回找我要加工資時用的招。”日番穀擦著眼淚說:“啊?他裝哭要錢?”我爸:“是啊。”眾人齊看銀子。禿子:“市丸隊長,你也不嫌酸的慌。”黃毛:“這是我們隊長的一種策略。”浮竹:“市丸啊,咳……咳咳,你的手段不大正當啊。”媳婦:“得了得了,快哭快哭!”
紅毛說:“確實擠出點眼淚,可過一會就沒了。”銀子把腦袋一耷拉:“這我就沒辦法了。”媳婦剛要發作,隻聽亂菊邊捶門邊喊,我去開門,見亂菊衝屋裏大喊:“有一幫人浩浩蕩蕩地打聽著咱們家殺過來了!”我的媽呀來的這麼快。我爸急中生智喝道:“快!快想點傷心事醞釀情緒!銀子再去拿點胡椒麵!亂菊去穩住他們!”亂菊慌忙出去。
紅毛他們愣著不動。媳婦:“快呀!!!”紅毛想了想說:“傷心事?我的大概是打不過朽木隊長……”餘人一看紅毛帶頭,也開了口。人妖說:“現世竟然有人比我好看……”黃毛說:“雛森正眼都不瞅我一眼……”禿子說:“打不過一護那混蛋……”日番穀說:“雛森隻愛藍染……”絡腮胡子說:“小七緒管我管的那麼嚴……”頓時屋裏哭聲震天。浮竹直挺挺躺在床上沒憋住要樂,叫我爸一掌抽在腦門上,嚇得不敢作聲。銀子煽風點火道:“阿散井,朽木露琪亞隻喜歡一護;綾瀨川五席,現世比你好看的人多了;井鶴,你上回叫亂菊秒了;斑目三席,屍魂界的各位還以為你有髒病;日番穀隊長,你看樣是長不高了;京樂隊長,屍魂界好象沒有美女垂青你噢!”眾人的哭聲愈發震響起來,尤其是禿子,哭得雲裏日頭都聽見。我爸說:“銀子!你也得哭!”銀子答應一聲,也跟著幹嚎起來。浮竹在床上叫他們感動的鼻子一酸,說:“諸位別哭了,你們再哭我也要跟著哭了……”幸好有我爸及時提醒他:“閉嘴吧你,咱們剛才是為了啥?”他才擦擦眼淚,繼續挺屍。
這時就聽見門外亂菊的聲音:“你們各位風風火火的來著有何貴幹哪?”一個男的聲音道:“你是不是老趙家幫工的那個?”亂菊:“是呀。你怎麼知道的?”那人色迷迷地說:“我以前來過這吃飯,一次就記住你啦!”亂菊:“啊喲,謝謝誇獎啊!”那人說:“不用謝,換誰也得記住美女呀!”亂菊:“謝謝啊!”那人說:“小姐有對象了吧?”亂菊:“哪呀,我都結婚了!”那人說:“真的呀?結婚了身材還那麼好呀?”亂菊:“那是那是。”那人說:“那你夏天衣服裏有沒有超短裙什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