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晴前腳才剛離開辦公室,韓幸便拿出手機撥打陸庭深的電話,果然提示不在服務區,再打陳默的也是打不通。
擔心後悔中他連忙又打開了陸庭深那天早上給他安裝的追蹤軟件,上麵顯示有兩個綠色的小點,那代表陸庭深和陳默。
那兩個小點挨在一起,都是靜止不動的,他放大地圖,顯示他們還在良山村,他心裏立刻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當時陸庭深給他安裝軟件的時候說過,良山村的人應該缺少法律知識,甚至是壓根不在意,可能會動手。
再加上如果陸見歡真的在哪裏,陸庭深是一定要帶她走的,這就會觸及到其他人的利益,所以需要他做好接應準備。
可惜他身負如此重要的任務卻忘記了他們的約定,要不是鄧子晴來訪他還想不起來,若是陸庭深真出事,他無法原諒自己。
意識到後果,他片刻也不敢耽擱,交代了徐露露幾句便風急火燎的離開,去地下停車場的路上給齊天磊打電話說要去找陸庭深。
“出什麼事了嗎?要不要我幫忙?”齊天磊是個極其細心的人,單單從韓幸的語氣中就聽到了他的急切與擔憂。
“目前還不清楚,但深哥已經失聯好幾天了。”韓幸沒說他和陸庭深的約定,“我先過去看看,要幫忙我再聯係你。”
“好,那就保持聯係。”陸庭深和韓幸都已經走了,齊天磊並不是說走就能走,總部就他們三人在,公司總要留個主事的人。
“行,公司就交給你了。”韓幸匆匆掛了電話鑽進了車裏,剛想開車離開突然想起陸庭深之前的話,連忙又打了個電話到保安部。
“立刻把三隊的人給我調來,我要帶他們去趟外地。”三隊的保安是陸庭深讓韓幸負責挑選的,都有一定的身手,最重要的是自己人。
“好的,韓經理,我這就安排。”這麼突然的任務雖然讓保安隊長心裏有疑惑,但他也沒有資格多問什麼。
“你再給我找一批專業的人盡快跟上我們。”萬一到了村子裏真要使用暴力,隻帶這幾個保安韓幸還是不太放心。
連深哥都搞不定的人肯定很難纏,還是多帶點人好,免得到時吃虧,甚至是把大家都搭進去,那他豈不成了罪人?
“是,經理。”保安隊長應了一聲就被掛了電話,他連忙去安排保安部的人員,然後又聯係專業的公司,給韓幸找要的人。
這隊長的辦事效率很高,韓幸上了高速不久他找的人就上路了,最後在鎮上成功彙合,而此時韓幸正在找帶他們進山的人。
韓幸現在做事也靠譜,他和他的人都沒在大山生活過,他得知良山村在大山深處就知道不能輕易進,被逼入山中他們容易迷失。
到時候別說是救陸庭深和陳默了,還是要連累大家,畢竟野外生存的本事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所以進山還是需要當地的人來帶路。
鎮上的人經濟條件好些,見識也更廣,關鍵是普通話說得好,韓幸跟他們交流起來很順暢,不多時便找到領路人,然後一行人進了大山。
為確保安全,他還不止找一個帶路的人,反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在陸庭深的安全麵前,金錢對他來說就是一堆糞土,毫不在意。
……
良山村大山深處。
陳默和陸庭深還在老地方,一個靠著樹幹坐在地上,一個躺在地上,兩人的臉色都不好。
“庭深……堅持住……阿幸很快就來了……”陳默抱著陸庭深的腦袋,以免平躺著的他磕碰到傷口。
她已經幾天都沒喝過水了,吃的也隻有偶爾找到的野果,而且分量根本不足以果腹,早已是饑渴難耐。
這簡單的幾句話都是從冒著煙的嗓子眼辛苦擠出來的,活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渴和餓。
陸庭深的情況比她要糟糕的多,臉白的如同一張紙,本來就沒水喝,又在發高燒,更是嚴重缺水,嘴唇都幹裂了。
他早已經陷入昏迷,陳默不知道是因為高燒還是因為腦部的傷,她隻知道自己沒辦法帶他出去,隻能在這裏等著韓幸。
韓幸是她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
可為什麼韓幸還沒有來,不是約定了四十八小時嗎?
難道是陸庭深安裝的追蹤軟件定位不夠準確,他也找不到他們?
哭的太多,她現在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低頭看著懷裏雙眼緊閉的人,她想再說點什麼來鼓勵他,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嗓子真的好疼,她說了太的多話,明知道在沒水的情況下應該盡量不要開口,可她怕他撐不下去,隻能在他耳邊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