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默的身體恢複了不少,可以下床了,第一時間跟韓幸去買生活用品,然後把自己和陸庭深都洗幹淨換了衣服。
韓幸由衷的感慨:“還是你細心,我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看來以後還要向你好好學習,這樣才能做好深哥的小弟。”
“這不是細心的問題,而是有些事別人做不太方便。”這個話題有點尷尬,陳默便轉移了話題問韓幸,“今天還有哪些檢查要做?”
“還有……”韓幸說了幾項接下來要做的檢查,“其實檢查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深哥什麼時候醒來,這樣醫生才好確定他的情況。”
陳默握著陸庭深的手低聲喃喃:“庭深,你聽到了嗎?你要快點醒來,我已經好幾天沒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知道你的聲音有多好聽嗎……”
“我出去抽根煙。”韓幸知道陳默又要深情告白了,自己這個電燈泡挺尷尬的,便找了個借口識趣的離開了病房。
陸庭深這一天做了不少檢查,從已知的檢查結果隻能確定他不會變成植物人,卻不能確定他是否會失憶。
到了晚上陸庭深還沒有醒,韓幸有點沉不住氣了:“陳默,我看這裏的醫生好像挺不靠譜的,要不還是先回夏城吧。”
“我也想回夏城,小荷正好是這個科室的,有她在我更放心。”陳默低聲道,“可庭深情況還不穩定,醫生說不方便轉院。”
韓幸不以為然的道:“我看他們是怕我們走了他們少賺了錢吧?一天到晚就知道要我們交錢,就好像我們會少了他們的似的。”
陳默苦澀的笑了笑:“醫院就這樣,我媽在康立醫院住了那麼久,我都已經習慣被催繳費了。”
韓幸很是驚訝:“啊?他們還會催你?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沒有,我說的是以前。”在去年跟陸庭深達成了所謂的私人助理協議之後,陳默就再也沒有為醫藥費煩惱過。
“那就好,否則等我回去了非要找他們好好聊聊人生。”韓幸冷哼一聲,“我深哥是差錢的人嗎?真是沒事找事!”
“不說這個了。”陳默轉移了話題,“庭深現在燒都還沒完全退下去,回夏城又要那麼久,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韓幸想了想也點點頭:“也好,說不定深哥醒來好好的,我們還要去良山村呢,那就沒必要來回跑了,這麼遠太麻煩。”
兩人意見統一了,陸庭深便暫時還留在這家醫院,韓幸打電話給齊天磊,跟他說了下陸庭深的情況,以及他們剛做的決定。
齊天磊也覺得這樣做更妥當,既然沒生命危險,那就先穩住傷情養好身體,實在不行再做打算,作為傷員的確不方便舟車勞頓。
……
陸庭深的燒在次日便徹底退下去了,傷口也在慢慢恢複,可他人卻一直沒醒,醫生給他們的建議也隻有一個等字。
這下連陳默也等不下去了,決定明天要是再不醒來就帶他回夏城,一來是對這家醫院不放心,二來則是他傷情穩定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陸庭深居然醒了,除了頭疼之外並沒有別的後遺症,陳默和韓幸這才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他失憶。
“庭深……”陳默一開口就帶上了喜極而泣的哭腔,“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怕你會忘了我……們。”後麵那個們字明顯生硬。
陸庭深虛弱的笑笑:“我怎麼會醒不來,又怎麼會舍得忘了你們?不要把我想的那麼脆弱,我隻是最近太累了,借機多睡了會兒而已。”
“那個……深哥啊,你醒來了就太好了,我去給天哥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他可擔心你了,你們慢慢聊吧。”韓幸扔下這一句匆匆離開了病房。
他現在是越來越有自知之明了,明明有很多話想跟陸庭深說,卻還是找了個借口識趣的離開,把空間和時間都留他們。
“庭深……”陳默一直盼著陸庭深醒,如今醒了卻又恍如在做夢。
“過來。”陸庭深墊著枕頭靠著床頭,一臉病態的看著站在一旁的陳默。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要我做什麼?”陳默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有點尷尬的問道,“是不是想上洗手間?”
陸庭深張開了雙臂,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不是,我隻是想抱抱我最愛的人。”
“庭深……”陳默早就想抱他了,但顧忌他是傷員,不敢像平時那麼隨便,聞言才俯下身輕輕抱住了他。
“不用這麼小心,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陸庭深抱緊了陳默,低聲道歉,“抱歉,都是我不好,又讓你擔心了。”
陳默鼻子一酸隱忍多時的眼淚便肆無忌憚的掉了下來:“求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嚇我了,我膽子小,真的不禁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