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被他盯得有些害羞,忍不住低下頭。
“你別這麼看著我。”青青說,“小鯉魚說了,男人如果一直盯著一個女人看,是會鬧出問題的。”
小鯉魚?
什麼人?
蕭照雲覺得眼前的女子實在是奇怪,總說些不明所以的話,可他又覺得她不是一個壞人。
待喝完了粥,有了力氣,他打算問個究竟。
要得知青青究竟是宮女還是秀女,隻要問她白日裏是做什麼的就行了。如果白日在當值,她肯定是宮女;如果白日裏在跟著教習嬤嬤學習規矩,她便是新入宮的秀女。
不過,照她身上穿的這件十分不合身且廉價的衣裳,蕭照雲覺得她不是秀女。
是以,蕭照雲斷定,青青隻是個普通的宮女。
他開始問話。
“青青?”蕭照雲叫了聲,還有些不習慣,他看著她,“白日裏,你一般都做些什麼啊?是灑掃庭院啊,還是做其他的?”
他問完,已經在想這皇宮裏青青可能當值的所有宮殿,沒承想,青青隻是說:“我白日裏在睡覺。”
白日裏皇宮來往的人太多了,她不能在宮裏隨意溜達,隻能睡覺。隻有到了深夜,她才可以出來走動走動,四處轉轉。
蕭照雲哪裏知道這些,他隻是很吃驚,她到底是在什麼宮當值,竟然大白天的還能睡覺?
哪個宮的管事的能允許宮人在白天睡覺?
蕭照雲隻好直接問青青:“平日裏,你住在哪裏?”
青青說:“我住在西南邊的池塘的。”
蕭照雲:“.....”
這皇宮之內,哪有人住池塘的?
連狗都有狗舍!
蕭照雲不死心,“你怎麼可能會住池塘呢?池塘怎麼能住人呢?”
青青辯解:“池塘怎麼不可以住人了?那荷葉上都可以睡覺呢。”
蕭照雲:“......越說越奇怪了。”
“哪裏奇怪了?我跟你說,在荷葉上睡覺可舒服了。”
“怎麼,你還在荷葉上睡過?”蕭照雲挑眉,追問了句。
青青搖頭,“我沒有在荷葉上睡過,但小鯉魚在上麵躺過,可她太重了,壓得我喘不過氣。”
青青說的很認真,還做懊惱狀。男人盯著她誠摯的麵容,心道:這女人說的全是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曆也不清不楚的。
蕭照雲心裏的猜疑更甚了。
但他現在無心顧及青青的真實身份,他反正快要死了,死之前,有這麼一個女人陪著他度過人生過最後的光景,倒也不差。
何況,他還吃了幾日來唯一一頓飽飯,他還挺滿足的。
蕭照雲想著,嘴角帶著一絲奇怪的笑。
青青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隻是見他在笑,她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的眉眼很淩厲,像是冬日裏被凍了很久的冰棱,但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神會溫柔許多,就像是一陣寒冰忽然就被暖陽融化了。
青青盯著他看了會兒,也學著他的樣子,在地上坐下。
但地上很涼,涼意滲透進肌膚,青青都不由自主的雙手交纏,使勁的搓了搓手臂。她環顧四周,這裏除了汙濁的牆壁,什麼都沒有。
她這才發覺,蕭照雲住的屋子裏竟然沒連床都沒有。
青青又看著男人,好奇的問:“我看畫本上說,人一般都是睡在床上的,可你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