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在房間裏睡得很安詳,依稀能聽到微弱的呼吸。
我回頭看了看床邊的書桌,桌麵上空蕩蕩的,隻放著一個盛著半杯水的茶杯和一瓶護手霜。靜怡平時她都要在書桌上忙到很晚,書桌上也總會整整齊齊地排滿了一大堆的資料和書籍。
看來靜怡今天回到家什麼都沒幹,倒頭就睡的。甚至連飯都沒吃,這間接的造成了我也得跟著一起挨餓,我倆這情侶還真是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我肚子“咕嚕咕嚕”地宣泄著不滿。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去客廳裏的冰箱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充充饑,我悻悻走出臥室,回手把臥室門關好,然後來到了客廳。
當我滿懷期待地打開冰箱門,心情卻一下子跌入穀底,我靠,冰箱裏比我的臉還幹淨。
我猶豫著要不要下樓去買點吃的,但卻有點不像動彈,想了好一會兒,我倒了足足一大壺涼白開,然後一股腦全部灌了下去。喝個水飽也比餓著強啊。我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後走到廁所,這一路火車坐的我滿麵風塵,洗漱完畢後,我帶著裝滿水走起路來咣當咣當直晃的肚子,晃悠悠地來到臥室,打算就此睡覺。
當我打開臥室門,又是一通漆黑襲來。因為我已經關上了客廳的燈,這次真的是完全的黑暗了,伸手不見十指,什麼也看不見。靜怡仍然睡的死死的。
我坐在床邊,坐在相同的熟悉的位置,脫下拖鞋和衣服。毛料的短袖由於摩擦發起的靜電劈劈啪啪的在空氣中炸響,在這個靜謐的黑暗中劃出道道細小的電弧,特別眨眼刺耳。
我隻穿著一條內褲,摸索著躺倒了靜怡的旁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位置。
我雙手環在腦後,仰頭躺在靜怡的旁邊,頭發由於剛才洗臉沾水,還是濕的,雖然我剛才還有些疲憊,但是剛剛洗漱完卻讓我還是很精神,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仰頭望著天花板,思考著這幾天發生的怪事:加了之後就無法退出的詭異QQ群,必須要完成的34項任務,能夠完全掌握我行動的神秘組織,與女警的再次相遇以及她那紅色帽子下麵那可怕的慘白怪臉。這些怪事被這個叫午夜亡魂的QQ群所聯係在一起,雜亂無章。它們就像走馬燈一樣在腦袋裏轉來轉去,百思不解,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從床頭櫃旁拿來煙灰缸,緩緩點燃了一根煙。
想想自己那一口吞下去的蝶斑狼蛛,不由感到十分惡心,接下來的任務會不會真像群友所說的那樣更加變態而超乎想象?而我要不要繼續堅持下去呢?
退出,就要麵對與這個可怕組織決裂的風險。繼續,將會是更痛苦的折磨。
我彈掉煙灰,煙頭的紅光成了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身邊的靜怡依然背對著我躺著,紋絲不動,留給我的隻有一個後腦勺和濃密的黑發。
“寶貝兒,今天睡的可真早啊。”
我吞吐著煙霧,嘴裏輕輕地自言自語。
我這句話完全是習慣性說的,因為我們每每躺在床上恩愛過後,嘴就沒有閑著的時候,一聊就忘記了時間,結果第二天一起遲到,上學時如此,工作後也是一樣。今天突然間變得如此的安靜,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意料之中,靜怡一點反應都沒有,石化了一樣,睡的不是一般的死,天知道靜怡為什麼睡那麼早睡那麼死。天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我心裏暗暗盤算著明天等她醒來必須得好好審審她,最好裝作很生氣,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見她好半天沒有理我,我輕輕的閉上眼,手托著後腦勺,繼續思索。
雖然這個QQ群讓我感到十分不安,但從目前的情況可以看出,它所承諾的任務獎勵,全部都會得到兌現。而且所說所做也都一板一眼,似乎真的說到做到。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在完成五個任務之後實現一個簡單的理想呢?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看來這個QQ群的出現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但五個任務應該還需要過段時間才有機會完成,眼下我既然已經得到了這個能夠自由改變、模仿聲音的口罩,我能不能通過它想到一些發財的方法呢?想到這,我不由也有些興奮起來。
我這人總愛胡思亂想愛思考,特別是在晚上一個人沒人理我的時候。窗外依舊是一片的漆黑,夜色異常的壓抑,因為今天出奇的沒有月亮,沒有星星,而且夜晚也是烏雲密布,整個夜空毫無觀賞性,看起來無比沉悶與厚重。窗簾暗成了一片黑幕,沒有任何光線能穿進來,可見窗外的其他居民樓也都是一片死氣沉沉,整片家屬樓竟然沒有一個窗戶是亮著的,這真是有點太邪乎了。空氣十分靜謐,好像空氣中不曾有過一點波動。靜的好像呼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