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老伯,我這是在山裏迷了路,聞見香味就過來了。”高峰撓著頭笑道:“希望能在您這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我明天一早天亮就下山。”
“沒啥不方便的,老漢我是一個人住,正好一個人喝酒沒趣,要不陪我整點?”
聽了這話,高峰正有一大堆問題,便點頭答應下來,準備慢慢詢問。
屋子裏並不寬敞,火爐旁溫著一隻銅壺,濃烈的酒香便是從其中傳來。但高峰費解的是,這屋裏分明隻有一壺酒,為什麼剛才自己卻聞到的是蒸酒曲的香味?
剛剛上桌,下酒菜雖簡單,就是兩個涼碟和花生米,但高峰已經耐不住性子想嚐嚐這山中飄香餘味無窮的好酒究竟是何滋味。
老漢直接給他倒了一大碗,高峰略微皺眉,白酒哪有這麼喝的…回想起自己上輩子就是這麼栽在酒桌上,他最終隻是舔著碗口淺嚐一點。
這不嚐不知道,香味從舌尖和鼻腔一通竄進腦子裏,酒過舌根稍顯微辣卻絲毫不苦,入喉之後更有回甘,簡直是難得一品的佳釀,讓人忍不住繼續品鑒。
沒來得及說話,高峰直接又是一口灌進嘴裏,這幾乎是下意識行為,如同口渴的行路人遇見一汪清泉。而這第二口勢頭雖猛,卻也沒有叫人辣得倒吸涼氣,反而神清氣爽格外暢快。
其實高峰沒打算連著喝第三口,白酒誰敢這麼喝?但這酒畢竟用銅壺溫過,酒精已經揮發不少,很難直接叫人上頭,於是他仍然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去。
回味無窮之中,糧食的精華滋味在口中連綿不止,高峰忍不住長舒一大口氣,為這三口酒拍手叫絕。低頭一看,這碗裏麵居然已經去了一小半。
“老伯,您這酒是哪兒買的?”高峰砸了咂嘴,心想如此厲害釀酒師可不能錯過,日後哪怕花再高的價錢也得請過來。
“嘿嘿,好喝就是了,我這洪家雜糧酒的滋味在當年可是響徹酣縣,當然現在可就買不來了。”老漢說到這兒,麵色有些凝重:“哎…不提也罷,從今年封完最後三大壇,以後也就不打算做了。”
高峰猛然站起身來,看來剛剛在山間聞到的酒曲香味並不是錯覺,眼前老者果然是久居深山的高人。
重新打量了一番老者,高峰除了對匠人的肅然起敬之外,心中更是充滿疑惑,這麼好的酒怎麼忽然不做了?而且自己咋沒聽說過楊家溝還有這麼一位厲害的釀酒師?他口中的洪家酒廠又為何忽然銷聲匿跡,這未免太可惜了吧?
高峰還沒發問,洪伯已經自斟自飲一大碗,隨即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外。
剛剛還未發覺,原來這獨居老者竟是瘸腿,這樣連日常起居都有些艱難,更別說工藝複雜的造酒,怪不得他要發出如此感慨。
“老伯,有什麼難處盡管說出來,依我看,您這手藝可不能爛在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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