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說:“先活下去,再尋求新的商業模式機會,進行公司業務轉型。經濟環境的巨變通常都會伴隨出現全新的機遇,每個行業都一樣。隻要能夠先活下去,就沒有什麼不可能。崢冉,你說是嗎?”
就算有數不清的人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季夏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她不是輸不起,她是無法接受像這樣輸。
劉崢冉簡單回答:“當然。”她不需要長篇大論地分析宏觀市場和經濟趨勢預測,季夏現在要的不是這些。她又問,“你想好什麼具體的計劃了嗎?”
季夏說:“我有些初步的想法,還需要找人細聊。”
劉崢冉說:“找誰聊?不找我聊?”
季夏說:“我想要做的業務,你不是專業的啊。我得找專業的聊。”
劉崢冉被她的直率氣笑了,“行啊,我不專業。neal專業吧?你也不找他聊你的事兒?”不論是公司現金流出問題還是決定賣自己最喜歡的那套房,這些事情都不跟她愛的陳其睿講?
季夏不回答。
劉崢冉看著她。
隔了半天,季夏才說:“這些事情,和他沒辦法講。他太強勢了,和人講話習慣‘talkdown’。我承認自己也有同樣的問題,但我和他的背景、經曆以及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讓我們很難做出本質上的改變。我更不可能像曾經那樣不做我自己,我不能重蹈覆轍。我不和他講這些事情,是為了避免正麵衝突和吵架。”今晚剛發生過的那場爭吵,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劉崢冉說:“十四年了,夏夏。你和neal在工作中認識,談戀愛,結婚,離婚,各過各的,再在工作中相遇,然後複合,已經整整十四年了,這個問題還是沒辦法解決嗎?”
季夏仰頭枕在沙發背上,語氣很疲憊:“我不知道。我沒精力想。”
劉崢冉尊重季夏的感情觀,但不代表她能真正理解。所謂的“勢均力敵”,究竟有什麼好的?兩個強勢的人在一起日常相處,外人怎麼能想象得出當事人有多累?
劉崢冉自己從來都不需要勢均力敵的另一半。作為劉克頌的獨女,她的肩背上是整個零諾商業版圖,她不會容忍任何男人試圖強勢地攫取她有限的精力和生命。“丈夫”這個角色對劉崢冉而言,是她建立滿足社會期待的良好家庭形象的必備品,也是滿足她繁衍下一代繼承人的基礎品。僅此而已。
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個牙醫,兩人在一起八年,生育了大兒子劉衡,在劉衡四歲那年協議離婚。離婚的原因很簡單,劉崢冉無法滿足男方對情感價值的需求,她也不能接受一個男人在精神層麵索取過多,於是她給了對方不菲的贍養費,並且在離一勞永逸地將對方送去了國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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