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聊天很累,不僅要注意自己的分寸,還要時刻警覺著對方話裏的試探和陷阱。
封疆覺得自己再待在休息室裏和皇帝聊天,會比小時候被父親打的一個月下不了床還難受,果斷告辭離開後,他本打算到陽台透透氣,結果卻看到比自己更先站到這裏的封天宇。
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還有誰能欺負得了他呢?封疆很快了然,招手從服務員那裏拿了兩杯酒,這才走到陽台上遞過去一杯,“年輕人不去跳舞嗎?”
“父親。”封天宇接過酒杯卻沒喝,隻是握在手裏輕輕晃著,金色酒液璀璨耀眼,卻仍然比不得他雙眼的顏色。
那雙比寶石還要璀璨的金色眼睛遺傳自他的母親,封疆單手插在口袋裏,表情雖然一如既往的嚴肅,但聲音卻溫柔,“怎麼了?”
“我剛才......”他平實的將剛才事情說了一遍,“是我做錯了嗎?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把喜歡的人推到別人懷裏的,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哥哥。”
他占有欲很強,又偏執,哪怕站在聞寒的角度思考,他都不會做出把喜歡的人推給別人的舉動。
所以他覺得聞寒在挑釁他,侮辱他,而他骨子裏的驕傲又無比抵觸這種施舍。
封疆喝了口酒,覺得現在孩子們的感情線真是無比複雜,摻雜著狗血、虐戀和家庭倫理劇等諸多要素,他一個打仗的想想就覺得頭疼。
“您覺得是我錯了嗎?”封天宇在封疆的沉默中,以為這次又是自己的錯。
“你沒錯,不要這麼想。”封疆拍了拍他的肩膀,“隻是你心眼沒有別人多罷了,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
封天宇的眼睛裏帶著明晃晃的疑惑。
“你想,聞寒為什麼要把月怡推給你,他肯定不是放棄,隻是在展示自己的大方和懂事,而你性格又倔,被這樣的舉動一激,不就主動退場了嘛。”
能力為‘雷’的封疆性格也是如同雷一般,直接幹脆不說廢話,也如同雷一般......一根筋。
也沒談過戀愛,直接家族聯姻的他顯然在感情方麵一知半解,但所有人都是這樣,分析自己一竅不通,分析別人秒變專家。
封天宇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他又插不上話,隻能在一旁聽著封疆難得說這麼多話,心裏卻是有暖流劃過。
他想,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哪怕隻是不讓父親擔心,他也必須要振作起來。
“父親,我明天就準備離開了。”
封疆愣了愣,有些意外,“明天就走,想到要去哪了嗎?”
“嗯,邊走邊看吧。”封天宇呼出口濁氣,“我甚至想去西豐看一眼。”
“去吧,西豐物產豐富,無論是飲食還是生活,都和我們不太一樣。”
——
“你們到底去休息室做了什麼啊?”
看著封月怡和聞寒走過來,須雅靜一臉‘我懂得’的曖昧表情,“在舞會中途這麼做,可不太好哦~”
“沒做什麼,我就是打了他一頓。”封月怡坦然迎上須雅靜的注視,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表現出一點羞惱或者回避的姿態,須雅靜就會立刻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