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著這一幕,梵特西心裏都笑開了花。哼,跟哥鬥,你還嫩了點兒!
自幼在維克多城裏廝混,梵特西早已深諳栽贓嫁禍、借刀殺人、挑撥離間、指鹿為馬以及偷窺美女等各種手段,運用起來也是手到擒來。大師兄李英傑雖然虛偽,但到底還是血氣方剛的二十歲,衝動之下立刻著了道兒。
“你、你別得意!以後有你消受的!”地上的李英傑雙眸裏恨意閃爍,咬牙切齒地說道。
“大師兄,你這是怎麼了?竟然搞得如此狼狽?”梵特西就當沒聽到李英傑的威脅,反而學著之前對方的身段居高臨下,故作驚訝道。但他眼神裏那一絲幸災樂禍,卻絲毫不加掩飾。以彼之道,還諸彼身。
這個時候,就連傻子都能看出,這是在赤.裸裸的羞辱!
“你!——”李英傑登時為之氣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身體稍一起伏,無盡的痛楚襲來,隨即腦袋一歪、眼睛一閉,徹底昏迷了過去。
唔,這家夥也太不經氣了。梵特西歪著腦袋如是想,做“我很無辜”狀。
但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臉上立刻露出驚恐的悲慟表情,趴在大師兄身上一邊嚷嚷,一邊用拳頭狠狠地捶著,咚咚咚作響,跟敲鼓似的。
“大師兄,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大師兄,快醒過來啊!……”
梵特西一把鼻涕一把淚,典型的貓哭耗子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大師兄情同手足呢。
不過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表演很成功。相繼奔來的二師兄跟鐵山嫣兒都被騙了過去,沒有任何懷疑。
“小師弟快快讓開,幫我將大師兄扶到背上來。”身形高大且肥碩的二師兄在旁邊艱難蹲下,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肉球。
梵特西此刻也出奇地配合,將大師兄扶到二師兄背上,就欲跟著離去。可背著人快步疾走的二師兄卻說:“這庫房的清掃工作還沒完成,小師弟就不必跟著了。”
言下之意,是要梵特西獨自打掃庫房。
這種髒活累活,梵特西哪裏肯幹?他滿臉惶急道:“二師兄,大師兄走火入魔我也很擔心的,就讓我跟著一起去吧!”
“小師弟還是留下吧,大師兄有我跟二師兄照看呢。”
一旁的蘿莉師姐說道。這讓梵特西心裏哇涼哇涼。
既然鐵山嫣兒也這般說,梵特西自然不能再跟著。目送三人離開,他也隻得老實地拿起掃帚幹起活來。
“咦!這不是剛剛砸中我的那東西嗎?竟然是一支毛筆?!”
注意到腳下黑乎乎的物什,梵特西蹲下身將其拾起,手心猛地一沉,讓他頓感此物不凡。
與其他製筆師製作的毛筆不同,除去飽滿修長的筆毫,這支毛筆足有一尺長,小指粗細,筆管呈深邃的玄黑色。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黑色的筆管之中隱隱浩瀚大海的景象,碧波萬頃,一望無垠!
滄瀾遼闊的大海居然納於一尺毛筆中,這是什麼概念?這又是何等的鬼斧神工?
此時此刻,梵特西猶若身臨其境。他仿佛隻身站在一望無際的大海前,吹著徐徐的海風,望著浩浩湯湯的波濤,感覺自己無比的渺小,深深被波瀾壯闊的場景所震撼。
胸中似有豪情萬丈,裹著炙熱的血液直欲噴薄而出!
“觀海可以壯胸襟,顯豪情;觀海可以悟天地之浩瀚,感自身之渺小;觀海可以……”
蒼老而雄渾的聲音傳來,有若洪鍾大呂,震耳發聵;又似高高在上的神祗,穿越無數虛空,講解萬古不變的天地奧義。
這一幕讓梵特西大吃一驚。這他丫的簡直就是神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