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也不繼續剛剛的話題,見白子敬一口飲盡,道一聲豪爽,“白兄好酒量,唐某人自愧不如!”
白子敬笑而不語,望向窗外,過了許久才回頭看向唐傾,緩緩開口,“白某人倒覺得,唐兄以後必定一鳴驚人,希望到時你我是友非敵!”
這時白子敬的眼神帶著一分淩厲,唐傾正淺笑,聽到他的話,嘴邊的笑容有些凝滯,再抬起頭時依然又是那份不羈。
“唐某人不才,沒有什麼大誌向,隻求家人安樂自己能享樂餘生罷了!”說罷唐傾歪斜著有飲了一杯清酒,酒輕而淡雅,卻帶著淡淡的花香,倒是別致。
“唐兄是謙虛了……”
“來!今日不談前途,隻談風月!”唐傾說著阻止,隻怕再深談下去,她的身份會曝光,這不是她所期望的,她要的這份友誼是要在白子敬那裏看似單純的。
白子敬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好!今日不談前程,隻談風月!”
唐傾說著靈機一動,拿起一旁擺放的精致瓷杯,逐一擺在自己麵前,一共七隻,正好。
唐傾逐一添上不同高度的酒,然後拿起酒桌上的竹筷,輕輕敲擊幾下,試了試音。
白子敬常年在外,自是沒有見過如此風月之事,一見,頓覺新奇,不由自主坐下來,安靜的聽著。
唐傾找好調子,清了清嗓子,隨即邊彈邊唱起來,“美女妖且閑,采桑岐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皎腕約金環。”
敲擊聲輕巧靈動,唐傾的嗓音透著股爽朗但是略帶陰柔,倒是難得相得益彰,有一絲妖嬈之氣縈繞在聽者耳邊,讓人難以忘懷。
白子敬一開始還有些驚訝,本來還以為唐傾會唱蕩氣回腸顯示豪情的小調兒,哪知卻是如此……果真隻有風雅。
之後他也放鬆下來,常年征戰,難得如此輕鬆一回,之後他也輕輕拍手打著拍子,跟著哼唱幾句。
“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唱完最後一句,唐傾一個漂亮的輕擊收尾,隨即引來白子敬一聲高喝叫好,“好!好一個美人妖且閑!”
唐傾隨即回以一個友好的微笑,然後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唐傾雖然長得不是傾國傾城,可是這份淡雅慵懶卻自有一副獨特的神韻,讓人一不開眼。
白子敬隻覺得喉嚨一緊,意識到自己覺看一個男人看傻眼了,隨即有些尷尬的低下頭,飲了一杯酒,以掩飾自己的異樣。
唐傾倒是不在意,隻是看著窗外風景,“但求一世風流!哈哈哈哈哈!”
白子敬抬起頭,看著唐傾,多年之後,他常常會想,如果他從未在臨江閣遇見唐傾又會怎麼樣……可是他也知道,隻消一眼,他便再次會被這樣一個奇人吸引,更何況此人有意接近。
……
江南霜凍之事,唐傾處理的甚好,算是她繼任為丞相之後立下的第一個威信,讓一直輕視她女子為相的人一個個都心存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