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剛剛忙完交貨的事兒,就被白子涵堵在花園裏,他滿麵疑惑的看著唐傾,倒是難得沒有劍拔弩張。
唐傾當然知道他的來意,嘴角含笑,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帶著幾分揶揄。
難怪唐傾如此表情,眼前的白子涵一身大紅色長袍,士族的男人一般都愛廣袖,所以此時鬆鬆散散的衣袍陪在白子涵的身上,透著幾分慵懶,再配上他有些羞澀的表情,真真是一個美人兒。
本來白子涵還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但是一見唐傾這個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又恢複了以往不屑的神態。
“你什麼時候把爺的美姬弄死了,就那貨色,你弄死一城爺都不在意,還有爺什麼時候說要休了你?”
白子涵說完之後看見唐傾眼裏的揶揄,才覺得自己問的十分的沒有氣勢,有些生氣,可是又不好拂袖而去。
“你這是擔心我嗎?”唐傾問的這話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回答。
白子涵一聽,白嫩的臉瞬間便的通紅,這回可不管什麼其他了,一甩袖子就要走。
隻是才轉身,他的手臂就被唐傾拉住,回頭略帶疑惑的看著她,邊看見唐傾麵臉明媚的笑意,“無礙。”
簡單的兩個字,四目相對,沒有了以往的劍拔弩張,不知道為什麼,白子涵驀然升騰起一股感覺,他們兩個在一起貌似也挺和諧的。
隻是下一刻,當他看見唐傾裂開嘴,開始大笑時,他就立馬否定了自己的這種錯覺,這回真的甩了袖子離開。
唐傾笑夠了,看著白子涵離去的方向,最後收起了笑容,不自覺又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夜涼如水,卻讓她覺得心裏一暖。
……
九月三十,宜出行,唐傾才在府裏消停幾天,哪知皇上突然來了精神,要來一場秋季狩獵,可是把她鬱悶壞了。
此時看著白子涵大包小包的,滿眼的鄙視,“王爺,你這是去狩獵,還是去買東西啊?”
因為前幾日的事兒,白子涵現在是看都不看唐傾一眼,她和他說話自是不理睬。
後來上車的時候,可能也覺得自己帶的那些東西太過囉嗦奢侈,也就一切從簡了,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承認是因為唐傾說的那話。
如今已經將近十月,景仁四季分明,所以縱使現在是豔陽高照,仍舊覺得冒寒氣,更別說騎馬馳騁狩獵了,所以說皇帝陛下這心血來潮不是什麼好事兒。
白子涵雖然平時活潑好動,但是對於大冷的天兒出來兜風,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此時蔫蔫的靠在車裏的軟榻上,提不起精神。
唐傾坐在車裏麵,靠著小幾,全部精神都投入到自己看的書上,根本看都沒看白子涵一眼。
兩人一直沉默著,倒是難得透出這份默契,隻是這默契實在是無法讓人恭維。
突然馬車晃了一下,唐傾緩慢抬眼,把書放在一旁,看著拉著簾子的窗子,白子涵見一直像雕像一般的唐傾動了,也抬眼看過去,狹長的桃花眼眼尾稍稍往上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