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弄清身後是何人時,她反倒氣定神閑了,“你還想恩將仇報?”
那男子輕笑一聲,收回大刀,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喘著粗氣,他雖然骨骼驚奇,恢複能力極快,但是這麼重的傷仍舊讓他吃不消。
休息一日勉強能動,唐傾昨日沒來,剛剛聽見動靜他以為是追殺他的人還有殘餘,便不敢放鬆,持刀而來已經消耗他大多的氣力。
唐傾蹬了他一眼,但對於他這強大的恢複能力還是很驚訝的。她直接越過他,把自己手中沉重的籃子放到一邊,開始胡亂的往出拿吃的。
那男人喘息了半天,才艱難的挪到唐傾身邊,坐了下去,“有勞了!”
“我說了不比謝我,隻要你別給我惹麻煩就行。”唐傾頭也不抬直接拉過他的手臂,伸手搭在他的手腕,把起脈來。
“應該是無大礙了,還要多虧了姑娘的靈藥。”這男人聲音極其的低沉,聽著很舒服,唐傾被他的聲音吸引,總算是抬頭正眼看她一眼了。
這回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時漂亮的碧色,倒是很難遇見,那男人被唐傾好不避並且不壞好意的眼神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側過頭咳嗽一聲。
這時唐傾才記起來,她此時穿的是一身衣服是穆雅的,她現在是女人裝扮!她也輕咳兩聲,算是回應,不過並沒覺得有多不好意思。
“既然無礙了,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唐傾說這話時已經起身,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挺陽光的,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太過危險,不想和他多靠近。
那男人也心知肚明唐傾對他的態度,隻是在她起身時拉住她的手腕,把一枚骨製手鐲放到唐傾手心裏,然後立馬鬆開她的手。
唐傾握著這手鐲,回頭很是不解的看著他,並未多問等著他自己解釋。
那男子輕輕一笑,一雙碧色的眼睛映著外麵微弱的光芒,甚是耀眼,“我當初救過蒙族皇子耶律齊一命,當日他說拿著這鐲子便可讓他做一件事兒。送你,算是回禮。”
唐傾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很顯然對於他的話不信任,如果真救過皇子的命,他怎麼還混得如此的慘。
那男子仿佛也看透了唐傾心裏所想,很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我正是在去找他求助的路上被襲擊的,如今那些人幾乎都死了,我也用不到了。”
唐傾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心裏不信,可是也沒有說什麼,倒是小心的把鐲子收了起來。
不管如何,這鐲子做工精細,肯定不是俗品,回去後可以讓人好好看看,說不定真是什麼蒙族皇族之間的信物之類的,那就賺了。
“兄台保重!”唐傾說著施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那男子看著唐傾的背影,剛剛還帶著溫和笑意的碧色眼睛,此時卻充滿了探究。
不消一刻,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湧了進來,一見他手上,均紛紛跪在地上,等待懲罰,那男子隻是淡然的揮揮手,輕輕的說出兩個字,“走吧。”
……
才回到穆雅帳篷內,唐傾還未暖和過來,便聽得一陣馬蹄聲,大地都跟著顫抖起來,帳篷上的灰塵被震了下來,灑了她一頭。
不過此事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了,她整個人都警惕起來,聽這聲音,應該是一隊人數眾多的軍隊,讓她擔憂的是,這地方偏僻,根本就不是軍隊該來的。
唐傾還未作出反應,那邊便傳來穆雅驚恐的尖叫聲,“瑪吉快跑,他們來了!快跑!”
唐傾一愣,雖然穆雅沒說他們是誰,可是從她惶恐的語氣聽來,來這必定不善。
她瞬間覺得不好,急忙起身掀開簾子就要跑,可是一出去,整個人都呆住了。
整個帳篷外裏三圈外三圈都是騎兵,足足有上千人,唐傾吸了一口灰,很想大叫一聲,******,往哪兒跑啊!
這一千左右的士兵,一個個衣著不同,但是都身形高大,唐傾隻看一眼便能猜出,這是蒙族蒙王手下的野兵。
蒙王手下有一萬野兵,一個個均以一敵十,英勇無比,卻不受管束,經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是蒙王卻一直縱容他們。
今日碰見他們,唐傾自覺地凶多吉少。就這一會兒,突然一騎過來,一個長相粗狂如猩猩的男人一把把唐傾撈上了馬,大笑道:“老子喜歡這個女人,長得野性!”
唐傾被粗野的拉上馬,牽動舊傷口,絲絲的疼,但是她不敢亂動,生怕惹怒了他再遭到毒手,隻能被趴在馬背上,這幾步顛簸,就把她顛的頭暈腦脹,快要吐了。
到處都是淫笑聲、哭喊聲,唐傾看見穆雅和她的女兒都被其他人拉上馬背,另外還有好多別的蒙族和景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