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孟成舔著後槽牙,看著黎湛在微光裏越發漂亮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抱他,“阿湛,我想你好久了,讓我抱……嘔!”
下一秒,他看見了白光裏的屍體。
那人麵部和身體凹陷,隻一張皮裹著,仿佛血肉內髒都被掏空了,衣服上滿是蟲眼。
看那縮小的五官,赫然是沈嶼澈!
“嘔……”衝擊力太大,顧孟成丟掉手電筒,蹲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他不斷嘔出昨晚吃的壓縮餅幹,意識都跟著模糊了。
惡心。
太惡心了……
沈嶼澈好像是被什麼蟲子蠶食了血肉……
顧孟成又嘔了,好不容易吐幹淨,他抬頭喊黎湛,“阿湛……”
昏暗的視野裏,隻有沉默的寂靜,顧孟成眼前越來越暈,他呼吸急促起來,“阿湛……”
這時有腳步聲靠近,他轉身一把抱住壓到身下,迫不及待去撕衣服,視野模糊昏暗,他腦海裏仿佛千萬根神經在拔河,他低頭亂親,“寶貝我愛你——啊!”
下一秒,一拳重重揮向顧孟成的眼睛,他疼得捂住眼,季修齊氣急敗壞推開他
,同時一樣東西從顧孟成口袋掉出來。
季修齊舉著手電照去,燈光裏,竟是一支通體黑色發亮的新鋼筆,還綁著一朵紅色的小玫瑰花。
季修齊意識到什麼,他撿起鋼筆,嗓音又急又厲,“人渣!你把黎湛怎麼了!”
“艸!”顧孟成也聽出是季修齊,他爬起來便扭打上去,“你他媽敢打我!老子廢了你!”
兩人廝打起來,全然沒發現,一道粗長的身影,在暗處靜悄悄吐著猩紅細長的信子。
……
黎湛跟著記憶,在天亮時,看到了那棵位於湖畔的野花椒樹。
這個季節,樹葉隻有些微的紅,卻在初升的朝陽裏,紅得似火,黎湛蒼白的臉龐也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他快步跑上前,在樹下找了一圈。
沒有那棵新種的花椒樹。
黎湛這時才露出一點少年心性,他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輕輕勾起嘴角。
他真心急,那棵小花椒樹,10年後才會來陪這棵老花椒。
黎湛稍作休息,惦記著即將發生的車禍,馬不停蹄又趕路了。
他隻帶了身份證護照,還有手機,趕到機場,買到了回首都的十點飛機票,他也不敢休息,怕錯過登機,直到上了飛機,瞧著飛機升上藍天,黎湛才閉眼休息了。
“等我,陸溯。”
*
次日八點,陸家老宅。
陸溯快速解決了早餐,急急催促他爸,“爸,吃快點!我要趕今天下午的潛水!”
高大的男人加快了進食速度,“爸保證不耽誤你的行程!”
同時男人身邊的女人笑眯眯說:“我們阿溯這麼厲害,也教教我潛水,以後媽陪你潛水!”
陸溯很是嫌棄,“一個人潛水才有趣,我不要任何人陪。”
男人放下碗,要為他的妻子討回場子,笑著問:“那滑翔傘呢?雙人可比一個人有趣。”
陸溯見父母都放碗了,起身去拉他們出門,同時說:“當然還是我一個人了!我最煩帶人玩極限運動!快快,出海!”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著出了別墅,一輛車開來,他們剛準備上車,陸翊謙帶著幾個警察跑來。
陸溯和他父親同時注意到了司機猛變的臉色,兩人同時沉下眼眸,將陸溯的母親護到身後。
陸翊謙臉上有著微汗,指著司機和警察說:“就是他。”
司機抓緊車把,臉色發青,為首的警察先亮出證件,然後說:“張先生,我們接到舉報,你意圖殺人,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同時醫院裏,女人淚眼蒙蒙看著麵前的少年,再一次強調,“我主動報警了,我老公真的能從輕發落吧?”
黎湛禮貌說:“還沒實施,他也沒辦法同歸於盡,您放心,隻要他坦白,一切還來得及。”
女人哭著點頭,“我不需要這種錢活命,我一定會勸他坦白的!”
黎湛離開了。
幾日後,經濟頭條是陸氏大換血,陸氏總經理主動辭職,帶著妻兒另起爐灶,做了新的電商平台。
而社會版頭條,是三名年輕男性在邊境原始森林死亡,還有一名季姓男性即將被蟒蛇咬死時,被救援隊趕到救下,但雙腿被蟒蛇咬斷,錯過手術時間,再無法接上了……
又過幾個月,陸溯在他畫室速寫時聽到了敲門聲。
他沒回頭,“不吃!”
叩叩。
又是兩聲。
陸溯鬱悶極了,肯定是老媽叫他吃飯!他放下鉛筆,轉身大步去開門,“我不餓……”
門外不是他老媽,而是一名黑發白襯衫的漂亮男人。
皮膚比他那塊畫布更要白,一雙鳳眼黑如墨水,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陸溯愣住了,片刻他咳嗽一聲,聲音乖了幾分,“你是?”
黎湛臉上是如天氣一般晴朗的笑意,“你好,我是你的新家教,黎湛。”
旋即他伸手遞向陸溯,笑容燦爛,“陸溯,以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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