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一個晚上的時間在平靜中度過,當道凡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和老道道了別,在老道的嘮叨聲中,道凡離開了木屋,走上去離這裏有十裏地的鎮子。
由於每個月隻有一次外出的機會,平時看道有事出去,也總是不帶道凡一起,叫他老家。
所以這一個月一次的外出機會道凡是很珍惜的,到了鎮上他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新鮮玩意,雖然每次出去老道都是隻給買生活用品所需的錢,道凡是沒有閑錢買那些小玩意的,到他就是開心,對於他來說能一飽眼福就是幸福的。
他的幸福是如此簡單,可以這麼簡單的幸福,對於別人卻像是天上星,水中月,遙不可及。
在這個人吃人的,道德淪喪的時代,想吃上一口像樣的飽飯,都是奢望。
今天道凡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對是新衣服,雖然是一件老土的不能再土的灰黑色長袍,長袍上麵也沒有花紋,這件長袍是他幾天前過18歲的生日,老道送給他的,也不知道老道從哪個旮旯裏找出來的。
道凡一米八的個子穿上這件長袍,身材就顯的修長,臉若刀削,劍眉星目,剛好遮住眉目的頭發隨風飄揚,好一個俊俏的男子。但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和略微稚嫩的臉蛋,才讓看到他的人知道他不是男人,而是男孩。
道凡走了一個時辰了,離可是才走了一半的路途,道凡摸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找了一顆兩人合圍大的老樹下坐了下來,拿出水壺喝了口水,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樹下有一張石瞪,這是道凡以前做的,他在旁邊找到了這塊石頭,又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塊兩百多斤重的石頭給挪到了這顆樹下,這樣一來,即可以遮風擋雨,又可以休息。
道凡坐在石凳上,活動了下有些酸疼的身體,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除了離這顆樹不遠的地方的一座孤墳外再無他物。盡管現在是在白天,可能是由於樹林太密集的緣故,天上那顏色絢麗燦爛的陽光透過樹葉之間小的不能再小的縫隙照在那座光禿禿的孤墳上,把孤墳照的色彩斑斕,說不出的美麗,如果不是知道這裏有一座孤墳,還以為是一座小小的金字塔。
道凡習慣性的走到這座孤墳前麵,看著那被自己清理的一毛不拔的墳頭,道凡沒有高興,也沒有害怕,他雖然不是專業的道士,好歹也學了十幾年的道。
看著這座孤墳,道凡想起了自己,自己沒有親人,不知道父母是誰,老道說過,發現自己的時候是老道在趕屍的途中,在荒無人煙的野外發現自己的,甚至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被老道收留後,給他取了個“道凡”的名字,因為老道姓薛,道凡也隨著老道姓了。
道凡不知道等老道升天了以後,自己會不會也會成為孤家寡人,死後沒人埋。
道凡輕輕地走到立著塊連上麵的字跡都看不清楚的墳頭的墓碑前麵,伸出手輕輕擦拭著上麵的霧苔斑駁,“老兄,相見即是緣,師傅說過,緣起緣滅由天不由人,說不定哪天我就不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