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娜進寢室的時候,後麵跟了四個人,陳怡玢以為是親屬來送上學之類的,結果蘇珊娜姑娘手一揮,這四個人就魚貫走進來,進來的兩男兩女一看就是仆人,兩個男仆拎著她的巨大行李包,兩個女仆訓練有素的開始打掃衛生。
蘇珊娜深棕色的頭發,燙成了時下最流行的大卷發,她沒有留劉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眼瞳也是深棕色的,平時的表情總是抿著嘴唇,露出一副對這一切都不耐煩的樣子,當她看到這裏隻有一個衛生間的時候,她扶著額頭深深露出了一種‘天呐我被世界拋棄了’的表情。
當她跟陳怡玢打招呼的時候,雖然伸出了她嬌嫩的手,嘴上也說著:“你好,我是蘇珊娜拜爾森。”但是陳怡玢覺得她一定恨不得立刻找一個地方將手洗一洗,好像又是一位種族歧視者……後來的事實證明,陳怡玢猜錯了,蘇珊娜不是一位種族歧視者,而是一位平民歧視者。
陳怡玢介紹道:“我叫克裏斯汀娜陳。”克裏斯汀娜這個名字還是她二哥給起的呢。
蘇珊娜張嘴就說:“哦,克裏斯,你好。”
陳怡玢一聽,露出微微一笑,拜爾森姑娘明顯不把她當一回事的表情分分鍾出賣了她,就算她做出再禮貌的動作都沒用,不過陳怡玢活了這麼大歲數(上輩子),也不太把這些當回事,隻跟著禮貌的笑笑,又問她有沒有什麼她能幫上忙的,拜爾森姑娘說了一句:“不用,有這些傭人就可以了。”
陳怡玢聳聳肩,自己回屋裏躺了一會兒,到傍晚的時候才起身準備去吃飯,結果出來的時候隻見她們的那個客廳裏基本已經被蘇珊娜給大變了樣,原來是簡單的兩把木椅子和兩張小桌子,變成了一張大型的洛可可風格曲線雕花的白色桌子,桌麵還擺著這位大小姐的相框,和幾本書什麼的。
而陳怡玢原來收拾的好那個小桌子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張跟大小姐風格相似的桌子,隻不過是比她的小了三分之一,連椅子都一起換了兩張一模一樣的白色扶手椅子,客廳裏原來那張灰色布套的沙發也不知道哪裏去了,換成了同一個係列的白色曲腿雕花大沙發,上麵還擺放了一些天鵝絨的坐墊什麼的,旁邊的小茶幾什麼的更不用說了。
更誇張的是牆上還有這位小姐的一張半身油畫,以後陳怡玢每次打開宿舍的門,迎麵看來的就是這位大小姐的大幅半身畫像了……
饒是陳怡玢這種自認見多識廣的都有點發蒙,問:“原來那些家具呢?”
大小姐理所當然回一句:“扔了,那麼髒。”
在陳怡玢看來,原木的書桌已經被曾經住在這裏的學姐們給磨得光滑油亮,發出木質優美的紋理,而那個簡單的灰色布套沙發坐起來也是十分舒服的。
不過陳怡玢真是服了這位小姐,她才小眯了一會兒,就給折騰成這樣。
大小姐剛換了一身白色的洋裝,說:“這套家具是我提前訂下的,跟我室內的床都是一套的。”
陳怡玢這才看向她的房間,此時她房間的門還沒有關閉,發現裏麵那張原來的小木床也沒了,換成了這種豪華的白色軟皮大床,窗簾床單什麼的不用提了,都是各種綢緞蕾絲,完全大小姐風格的,最最誇張的是,她的床上還掛了一個圓形的豪華幔頂,就是那種吊在牆上,垂下很豪華的紗帳的裝飾物,在陳怡玢看來,基本上是公主標配的物件。
大小姐看陳怡玢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一位陳怡玢這個土包子是嚇到了,還特別好心的解釋了兩句:“我睡不慣那種小床。”
陳怡玢就是:嗬嗬嗬嗬。
大小姐又說:“不用感謝我,給你換了張桌子就是舉手之勞。”
陳怡玢又傻嗬嗬,大小姐也不在乎她的回答,又回屋去拾掇自己去了。
陳怡玢本來想等等那位小姐,但一想人家指不定怎麼嫌棄她呢,還是別招人嫌了,就自己去了食堂,黃薇甜之前給她介紹過的地方。
陳怡玢入學的時候交了好幾樣費用,不僅有給康頓大學的學費,還有給羅康納學院的院費,還有宿舍的租金,還有一項就是固定夥食費,這個夥食費是不管學生吃不吃都得去交的,這麼一圈錢交下來就花了小2000英鎊,讓她深深明白了為啥開放了學院,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也不進來讀書,因為這費用明顯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這才一個月期,就是她剛買的亞德裏安碼頭的小洋房的一半了,再讀一個學期就是整整一棟小洋房了,看來她真是不發奮不行啊。
結果食堂的夥食大大出乎她的意外,在所有的費用之中,學院固定夥食費是僅次於學院費的錢了,沒想到竟然這麼難吃……
陳怡玢正跟自己眼前這些炸魚和雞肉塊作鬥爭的時候,她聽見了不遠處一陣驚呼聲:“這難道是給豬吃的麼!”
原來是大小姐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