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天氣轉冷,寢室開始取暖了,晚上雖然燒了炭爐,但是大小姐還是感冒了,這一病就一發不可收拾,當天晚上甚至發起了高燒,陳怡玢趕緊去院裏找駐院的醫生來,醫生給大小姐紮了一針,到了夜裏才退了燒。
陳怡玢一直守在大小姐身邊,一會兒給她擦擦汗,一會兒給她喂點水,後來也疲倦的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打了個盹兒。
大小姐第二天白天醒了,跟她說餓,陳怡玢早就準備好了熬在鍋裏的大米粥,米粒爆開了花,粥黏黏稠稠的,陳怡玢還放了點皮蛋和撕了一點肉絲進去,聞起來就勾引人食指大動。
大小姐卻看著粥有點嫌棄,陳怡玢好頓哄她,這才給哄著吃了幾口,幾口之後她的胃裏也熱乎了,開始自己端起碗吃了起來。等一碗進了胃裏,感覺到胃裏是熱乎乎的,整個人也好了不少。
下午大小姐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到傍晚醒來,陳怡玢又給她蒸了一點雞蛋羹,口感滑滑嫩嫩的,讓人能勾引起食欲。
那天晚上,陳怡玢仍舊陪在大小姐的床邊,怕她病情反複。大小姐說她病好了,讓陳怡玢回屋去睡覺,陳怡玢非要守著她,後來大小姐在她那張大床上挪出一半給陳怡玢,讓她睡在她的旁邊。
陳怡玢脫衣服上了床沾上枕頭就開始想睡覺了,實在是這一天一宿太累,剛想睡,忽然聽見大小姐說:“你是不是也打算畢業之後回華夏?”
陳怡玢含糊的嗯了一聲。
大小姐又說:“為什麼要回去,沙弗不好麼?”這裏有卡文迪許老夫人,有她在康頓的朋友,還有賞識她的那些人,還有她蘇珊娜拜爾森啊。
陳怡玢睜開眼睛,說:“我的家人,我的孩子都在華夏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聊到陳怡玢的孩子,大小姐問她:“孩子多大了?”
“今年應該七歲了。”
“他是個男孩麼?像你麼?”
“恩,是個有點瘦的男孩,他長得更像他的父親。”
大小姐說:“希望以後我有機會能夠看見他。”
陳怡玢說:“會的,以後你來華夏,或者等他大了我帶他來沙弗看你,帶時候你可別忘了我就行。”
大小姐低聲道:“我怎麼會呢,你是我的,朋友啊。”
陳怡玢聽見她低聲的吐出‘朋友’兩個字,衝她笑了一下;“竟然這麼糊裏糊塗的成為大小姐的朋友,真是我的榮幸啊。”
大小姐撇嘴:“一定是我頭腦發昏。”
又過了幾天,陳怡玢收到了黃薇甜的來信,黃薇甜的信上說:“親愛的嘉和,我在上個月跟李少雍訂婚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歡他,雖然你沒有明說。所以我不太敢跟你說我跟他的事。我跟他在巴黎的時候就約會了,那時候他經常來《VOGUE》等我下班,我們遊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瘋狂而浪漫的在一起了。”
她又寫到:“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你覺得他太花心,怕我會不幸福,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我的心控製不住的一看見他就亂跳,眼睛隻要是他出現就會不自覺的去尋找他的身影,臉上會因為他的話而臉紅發熱。”
“我知道前途未知的,可是我真的想試一試,嘉和,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姐妹,甚至勝過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加在一起的總和,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我也希望我最重要的婚禮上能看到你,所以我跟文瀾的婚禮定在了明年的六月份,希望那時候你參加完六月舞會之後,回國來參加我的婚禮。”落款是愛你的黃薇甜。
陳怡玢看著信裏寄來的那張照片,黃薇甜端坐在前麵,李少雍站在椅子旁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黃薇甜滿臉笑容的衝著鏡頭,倆人看起來很是幸福。
大小姐顯然也是看了信,又看了一眼照片說:“這麼看起來倒也還是郎才女貌的。”
陳怡玢道:“對了,她還說邀請你去華夏參加她的婚禮,說如果你去了華夏,她就給你滿滿做兩皮箱子的旗袍帶回沙弗,讓你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