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鶴和顧思濃的婚禮在一個洋人開的蘭德宮酒店裏舉行的,完全洋派作風,平城本地流行洋派和中式相結合的婚禮,到他們倆這裏完全就是洋派婚禮了。
眾人在蘭德宮外麵的草坪上觀賞了兩人的典禮,陳怡玢還看到了陸老爺夫婦,他們倆坐在最前麵,陸老太太臉上露著笑容,她看著陸雲鶴覺得哪裏都好,反倒是陸老爺臉上沒太多笑容的樣子,他倆也看到了陳怡玢,陸老爺還跟她打招呼,說了一句:“嘉和來了啊?”
陸老太太說:“我孫子阿光怎麼沒來?”
陳怡玢沒慣病,說一句:“難道讓阿光看到自己的父親另娶麼?”讓陸老太太噎了半天,才想說一句話,結果陳怡玢點了點頭離開了,這給陸老太太氣得,直跟陸老爺說:“這成什麼樣子啊!”
陸雲鶴的婚禮上來的都是他那個圈子的人,大多是文人,不過他在文人圈子裏算是人緣比較好的,來的人很多,陸雲鶴穿著一身燕尾服,腰板挺直的站在那裏迎接賓客,看到陳怡玢還露出了笑容,說:“來了啊?”
陳怡玢微微點頭:“替阿光來看看。”
陸雲鶴轉而問道:“阿光好嗎?”
陳怡玢:“挺好的,交了新朋友,上了新學校,每天都很開心。”
陸雲鶴隻得說:“阿光在你那裏,我放心,他爺爺奶奶也放心的。”隻見陳怡玢穿著一身手工刺繡的旗袍,上麵的繡花栩栩如生,那紫色的衣料顏色特別純正,陳怡玢還擦了一點偏暗色的口紅,她一笑,勾出一抹笑的時候,就讓陸雲鶴心裏總在合計當年和現在的樣子,心裏總是有那麼的感慨和一點遺憾的。
陳怡玢看著陸雲鶴,上輩子沒有完全釋然的事情,這輩子都放開了,到這裏,看到陸雲鶴跟顧思濃結了婚,上輩子的事情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陳怡玢說了一句:“恭喜你了。”
倆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陳怡玢就擦身離開了。他倆站在一起寒暄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能感覺到人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若有若無的打量起來,在場的人用一種曖昧的目光打量著他倆,然而下一刻,人們的目光就被隨後走進來的邵興和楊苒苒這一對給吸引了。
黃薇甜拉著陳怡玢說:“來了來了。”
陳怡玢白她一眼,心想她到是興奮得跟看戲似的。不過可不就是看戲麼,這一對著名四角戀現在來了最主要的三位,眾人的目光頗為尋味的來回打轉,連新郎的風頭都被搶走了,直到美麗的顧思濃穿著白色的婚紗登場。
因為父親顧衛民的早去,領著顧思濃進場的人就被陸雲鶴請來了許廣宏大師,許大師雖然從二哥那裏知道了一些陸雲鶴和陳怡玢的事情,但終究還是架不住陸雲鶴來求,又想到顧衛民跟他的關係,如今故人早逝,他在顧思濃婚禮上將她送出去也算是全了對顧衛民的一番情誼了。
但是許廣宏將顧思濃的手交給陸雲鶴的時候還是跟他說了一句:“希望你們好好互相珍惜,不要再出現傷害別人的事情了。”
這種話在別人的婚禮上說其實是頗為重的了,隻是許廣宏大師到底還是給陸雲鶴留了麵子,隻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倒是顧思濃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還是忍了下來。她人雖然驕傲,但是在婚禮的日子也不能讓大家臉上難堪,就忍了下來。隻是晚上在新房裏垂淚,陸雲鶴心疼她,哄了好一陣的。
典禮之後就是在蘭德宮一樓的大廳裏隨意的吃西餐和跳舞了,陳怡玢心結放下了,開始吃喝起來,顧思濃脫下婚紗換了一身紅色的繡花旗袍,看到陳怡玢的時候臉色也是一凝,隨即因為陳怡玢一身熟悉的打扮讓想到了那不堪的晚上。
陸雲鶴心粗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顧思濃能注意到是因為在這幾年裏總想起當年發生的事,總能想到陳怡玢語氣淡淡的將陸雲鶴和她打擊得體無完膚的樣子。不過她終究沒有再上前去說什麼,今天是她和陸雲鶴的婚禮,不想再引出什麼讓她不愉快的事情。
陳怡玢這邊沒有什麼大波瀾,反倒是王綬雲和邵興這邊倒是更引人注意一些,楊苒苒和邵興從入場開始,倆人就旁若無人的手挽著手,一點也不避諱,王綬雲今天穿著三件式西裝,風度翩翩,高大挺拔,可是楊苒苒看到他隻想起曾經在一起的時候,王綬雲那種溫吞又嚴肅的性格,覺得那時在一起的生活很苦悶無聊。
邵興心裏到有些愧對王綬雲的,畢竟他們也是朋友,俗話說朋友之妻不可戲,可是他跟楊苒苒這事鬧得滿城風雨了,前妻跟他離婚的時候大喊道:“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想一想那些惡毒的話,再跟王綬雲充滿風度的退出相比,更覺得王綬雲的好來。
邵興拍了拍楊苒苒的手,自己走向了王綬雲,說:“隨慶,我們還是朋友。”
王綬雲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哪門子的朋友?”
邵興道:“我向你道歉,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的,隨慶,我跟蕊蕊真是控製不住,我真的很愛她。”蕊蕊是楊苒苒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