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看著現在的陳怡玢,她今天穿著一身寶藍色旗袍,身姿婀娜、美麗大方,一邊邁著長腿走路一邊聽著下屬跟她彙報工作,表情認真而專注,怎麼看都是讓他感到頗為自豪的,能有這樣一位優秀的妹妹,真是他陳嘉興的驕傲。
二哥很感慨,忽然想到了幾年前他去沙弗的時候,陳怡玢剛跟陸雲鶴離婚時的樣子,那時候他還一味的指責陳怡玢,說她對陸雲鶴不盡心,後來雖然他們離婚了,可他還是遺憾嘉和不是男人,可如今來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陳嘉和都是十分優秀的。
他跟陳怡玢說:“看到你也這麼成熟了,日子過得比我還好,我真是替你高興啊。”
陳怡玢衝他笑,說了一句:“以後會更好的!”
二哥也跟了笑了,是啊,這才是開始。
從學校裏出來,陳怡玢又去‘蝶戀花’店裏看了看,結果到了店裏發現,慶銀樓的夥計已經等了她很久了,夥計將雕花木匣子遞給她,她打開匣子一看,隻見黑色絲絨布料上放著一支火油鑽的手鏈,顆顆璀璨,一看就不是凡品,她先拿起了匣子裏的卡片,隻見卡片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字:王少將。
陳怡玢見了,忍不住一笑,給了夥計一點跑腿零錢,將匣子收下,跑腿夥計堆著笑說:“這隻手鏈上麵的火油鑽都是十分好的,是我們大掌櫃挑選的,顆顆精品,如果不是王少將親自來,我們掌櫃還不打算放出來呢!”
陳怡玢聽了,又給了夥計幾個零錢,樂得夥計直鞠躬。晚上回家,黃薇甜眼尖,一眼就看見陳怡玢手上戴著新手鏈,立刻說:“怎麼早上出門沒見你戴啊?”她想了想,又說:“哦,我知道了,這位張老板真是下了大手筆啊,又是鮮花又是首飾的,不過話說回來,這鑽可是夠閃的啊。”
黃薇甜瞥一眼李少雍:“我好像還沒有一條火油鑽的手鏈呢?”
李少雍趕緊好一頓哄黃薇甜,不一會兒,花童也來給黃薇甜送了一大束紅玫瑰,黃薇甜這才笑開了,李少雍覺得隨著張少白的大舉攻勢,他的錢袋子會癟得前胸貼後背的,已經在考慮這幾天晚上不來陳怡玢這裏吃飯了……
因為黃薇甜和李少雍倆人的打岔,陳怡玢也沒有說出:“這條手鏈不是張老板送的。”
旁邊的王綬雲看了一眼陳怡玢,還笑著說了一句:“很好看。”搞得陳怡玢挺不好意思的,連聲謝也不敢說。
王綬雲看她這樣,嘴角愉悅的翹起,感覺好像跟陳怡玢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一樣。陳怡玢見他這樣,就瞪了他一眼。心想黃薇甜和李少雍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王綬雲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還在旁邊偷笑!
吃完了飯,四人吃在小客廳裏喝咖啡和茶水的時候,黃薇甜還說呢:“最近啊,女士之間都不流行戴寶石手鏈、翡翠手鐲了。”
李少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黃薇甜問了一句:“那流行什麼啊?”
黃薇甜說:“流行戴手表啊,西洋產的機械手表,最好用火油鑽鑲嵌的,特別受太太們追捧。”她說完,就想起來當年還在康頓讀書的時候,她和陳怡玢還陪王綬雲給楊苒苒買過一隻手表呢,那時候大家幫挑得十分用心呢。
王綬雲顯然也想到了當年買過的一塊手表,那塊表在剛開始還見楊苒苒戴過兩次,後來楊苒苒嫌棄他買的太便宜,又自己花錢買了一塊新的。那時候他還是中校,工資不多,除了吃喝之外攢了一筆錢給她買了第一件禮物,結果就是這樣一個結局,也跟他們過去的婚姻一樣。
王綬雲在心裏自嘲的想,不過這些也都是過去式了。現如今他可不再是一個小中校,軍部登記在冊的少將之中,除了那些官二代們,他是最年輕的少將了,前途無限。
陳怡玢一向對這種東西不是太感興趣,旁邊的黃薇甜繼續將李少雍豐厚的薪水給透支,李少雍在那裏欲哭無淚的又許下了好幾個禮物,旁邊的王綬雲一邊翻著報紙一邊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你們女士潮流變得倒是快啊。”